皇帝放下茶盅,声音还透着一丝不虞,道:“难道朕就不担心北燕会撕毁和谈吗?朕可是大盛的皇帝,朕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大盛的安危!就是在这个时候,才要步步为营,万万不可冒进!”
顿了一下后,皇帝挑了一下眉头,随口又问道:“述延符和几个北燕使臣近来如何?”
岑隐立刻回道:“回皇上,述延符他们这些日子一直在四夷馆,不曾外出。”
“如今倒是安份。”皇帝的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站起身来道,“阿隐,你派人盯着那些使臣。”
“是,皇上。”岑隐应了一声。
皇帝大步地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那阴沉的天空,道:“如今大盛与北燕只能和……就算是要战,也得等和南怀一战结束后。俗话说,瓷器不与烂瓦碰。大盛决不能涉险!”
皇帝的拳头在体侧紧紧地握了起来。
“轰隆隆!”
天际传来了闷雷声,如同万马奔腾般。
皇帝转头看向了岑隐,背光下,皇帝的面色看来一半明一半暗,神情显得有些晦暗沉郁,又问道:“近日安平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市井可还有什么流言?”
“皇上惩了韩士睿,如今市井百姓皆称皇上圣明。”岑隐含笑道,“安平长公主这两个月一直闭门不出。”
皇帝闻言,心情总算好些了,眉心也渐渐地舒展开来。
岑隐接着又道:“皇上,这流言是因征兵一事而起,说来兵部左侍郎也是难逃其责。”
皇帝想了想,觉得岑隐说得不无道理,这次征兵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以致百姓怨声载道,差点就酿成大患,朝廷与兵部也确实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不过,撤了兵部左侍郎,又该让人谁来负责这次的征兵呢?
皇帝转了转玉扳指,问道:“阿隐,你觉得谁可用?”
岑隐只简单地给了两个字:“简王。”
他话落后,屋子里又是一片鸦雀无声,皇帝几乎是有些傻眼了。
皇帝定了定神,神色淡淡地问道:“阿隐,怎么说?”
“皇上,简王领了差事,自然也就不会想着再回北境了。”岑隐不紧不慢地说着,“简王父子是良将,皇上以后若是还要‘用’简王,总要安抚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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