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听莲嘴巴张张合合,一双杏眸中掠过一丝慌乱之色,“和亲岂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
舞阳笑着与端木绯一唱一和:“若是耿五姑娘的身份不够,北燕一定要本宫和亲,本宫当然不会拒绝。但是为了一姑娘的爱国之心,本宫一定会恳求皇上将姑娘作为滕妾,随本宫一起出嫁,想来也是一则佳话。”
公主和亲,赐下几位臣女作为滕妾陪嫁古来自有。
耿听莲闻言瞬间脸色煞白,娇躯更是在秋风中微微地颤抖着。
舞阳神色淡淡,对着两个伴读道:“下午没课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了。”跟着,她也不再看二人,一手挽着端木绯,一手挽着涵星,步履轻盈地离去了。
耿听莲直愣愣地看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双拳不由在体侧握了起来。
她不觉得自己有说错,有些话也不过是忠言逆耳罢了。大公主不想和亲,所以才迁怒自己。身为公主,大公主却是心中无国,私心未免太重!
耿听莲自然不知道和亲一事,暂时还只是皇帝的一厢情愿。
自打北燕新王即位后,皇贵妃和北燕使臣就再也没有提过和亲,皇帝虽然已经派出了使臣前往北境和北燕新王接洽,但是一天没有消息回来,皇帝就一天坐立难安。
再加之,如今南怀战事不佳,南怀大军与大盛军至今还胶着在黔州,僵持不下。
若是北燕和南怀两边同时对着大盛开战,大盛恐怕难以维持,只会在两面夹击下成为待宰羔羊。要真到了这地步,由大盛主动提出和亲,送去公主恐怕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哎——”
皇帝坐在偌大的御案后,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也不忍让舞阳和亲,可是他是皇帝,皇帝是天下至尊,却也同时有着身为皇帝的无奈。
他首先是君,其次才是父。
叹气声还未落下,一个小內侍步履匆匆地进来了,禀道:“皇上,简王求见。”
“宣。”皇帝简单地吐出一个字。
须臾,着一袭石青色锦袍的简王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对着皇帝郑重地抱拳行礼,“参见皇上。”
简王飞快地朝坐在窗边饮茶的岑隐瞥了一眼,似有一分犹豫,但还是说道:“还请皇上准末将亲往北境与北燕人一战!”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地回荡在御书房里,一旁的岑隐捧着茶盅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随即就若无其事地送到了红艳的唇畔。
什么?!御案后的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