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想欺君!”皇帝字字如冰,此刻真是一脚踹死这逆子的心都有了!
“父皇,您就绕了儿臣吧!儿臣知错了!”慕祐昌不敢再争辩,只能狼狈地对着地面连连磕头,没几下就磕得额头一片青紫。
一旁的皇后气得是浑身发抖,她的女儿捧在手心如珠似宝,竟然被这个贱人生的贱种生生辱了名声!
皇后狠狠地瞪着慕祐昌,眼神锐利如刀,心里真恨不得一刀杀死慕祐昌。
皇帝的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很想再狠狠地踹上慕祐昌一脚,却也知道就算杖毙了这逆子,已经发生的事也发生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把这件事给遮掩过去。
大盛皇家的声誉决不能毁在这逆子的身上!
皇帝的眼神晦暗不明,目光朝舞阳望了过去。
“舞阳……”皇帝语气复杂地唤了一声,心底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般,沉甸甸的。
他也知道大公主豢养僧人的流言早就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既然事已至此,那么最佳的处置方式就是大事化小。
舞阳是公主,将来总要出嫁,就算现在被人闲言碎语,那也是一时半会的事,时间久了,总能淡去,而二皇子若是被人知道有龙阳之癖,那皇家可真要成为天下的笑柄了!
为了皇家的声誉,他必须权衡轻重,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至于舞阳,他会弥补她的。
他可以赐她封地食邑,这可是大盛朝百余年来,任何一位公主都从没拥有过的尊荣!
皇帝心里终于下定了决心,道:“舞阳,这件事还是要……”要委屈你一时了。
先把玄信的死以一桩“意外”先揭过去,等到以后事情淡了,他会为舞阳择个好驸马的。
文淑妃伴驾多年,一听皇帝这语气,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登时眸子一亮。是的,只要把这事先归到大公主身上……
皇后则是面色大变,正要哭喊出声,却听她身旁的舞阳抢在她之前说道:“儿臣懂父皇一片慈父之情……”
虽然早知道结果会是如此,这一瞬舞阳还是觉得心痛难当,仿佛被人往胸口捅了一刀似的。 是啊,她早就知道的,如今的父皇是“君”多于“父”,那个曾经和蔼的父皇早就消失在时光的磋磨中……
对她而言,越早认清这个事实越好!
舞阳的心在滴血,小脸上不动声色地提醒道:“可是,父皇,儿臣刚才听闻这封信是普济寺的住持大师送来的,父皇可得说服那位住持大师才是!”
听舞阳提起普济寺的住持大师,皇帝又是心一沉,眉宇紧锁。这些方外人士确实有些麻烦。
舞阳半垂眼睑,眼底闪过一抹冷厉的幽光。
本来她把赌注押在了那个据说德高望重的住持大师身上,直到今日绯妹妹提醒了她,她才临时改变了计划,最好的人证莫过于碧纱橱里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