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恭微微一笑,走到了端木珩的身旁,与他并排而行,若无其事地开口道:“珩弟,我还是第一次来京城,前些日子听人提起这大平寺有一片碑林,有不少文人雅士、书法大师在那边留下了墨宝,比之皇觉寺的碑林也是不差的……”
端木珩颔首道:“皇觉寺和大平寺的碑林各有特色,不过皇觉寺是皇家寺庙,其中留下的碑文多为官宦门第出身的雅士所书,而这大平寺的碑林不拘一格,从平民百姓到一品大员再到高僧名士,皆而有之。”
端木纭一听,也来了兴致,笑道:“蓁蓁,你不是很喜欢皇觉寺的碑林吗?那我们也得去看看这大平寺的碑林才行。”
付盈萱有些惊讶地看向了个儿小小的端木绯,“端木四姑娘还精通书法?”
“精通不敢当。”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也就是平日里没事喜欢写写字、画画画。”
“写字好,与弹琴一样都可以修身养性。”付盈萱微微一笑,也没太在意。毕竟端木绯才十岁,年纪摆在那里,书法可不是小姑娘家家平日里没事写个几张纸,就能有所成就的,书法是要下苦功的,因此,自古才有“入木三分”、“十八口大缸”之类的逸事流传千古。
端木绯只是笑眯眯地说了一句“付姑娘说得是”,就不再说话。
气氛因为沉默而又有一瞬的凝滞,付盈萱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道:“端木四姑娘,你小小年纪,琴弹得不错,敢问师从何人?”
付盈萱说着,倒是心念一动,也许自己可以找端木绯的先生讨教一番琴艺,对自己应该也是大有助益。
想着,付盈萱有几分期待地看着端木绯,却不想端木绯一本正经地说道:“付姑娘,我是自学的。”
付盈萱瞬间脸色微沉,看着端木绯的眸子里染上一抹不悦。
自己好声好气地与她说话,而这个端木四姑娘却如此敷衍自己,是何道理!
想起那日发生在宣国公府里的事,付盈萱的眸色更为幽深……
端木纭站在端木绯的另一边,根本没注意到付盈萱的异状,笑吟吟地说道:“付姑娘,我妹妹学琴学得很快……比起来,我就大不如了。”
端木纭说着,神情间就露出几分引以为豪的得意来。
她是亲眼看着她的妹妹怎么一点点地算学和琴棋书画练起来,她的妹妹不仅聪慧,而且十分努力。
听着端木纭这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口吻,付盈萱微微皱眉,心下有几分不以为然,暗道:原来如此。
据她所知,端木家长房的两个姑娘父母双亡。
有道是,长姐如母。
端木绯有这么个护短的长姐,也难怪她年轻小小,就这么轻狂张扬,原来家里是这么教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