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主。”蓝衣小丫鬟接过了那个小纸包,娇躯如同那风雨中的残叶般轻颤不已,站在原地目送九华离去……
九华走了,暖阁中的气氛却是更冷。
长庆愤愤然地对着皇帝抱怨道:“皇弟,你看看九华,越来越任性了,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
耶律辂闻言,表情有些古怪,一边喝着温水,一边嘲讽地勾唇。有道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长庆自己恐怕也不见得听太后的话……
“皇姐,九华毕竟年纪还小。”皇帝含糊地说了一句,就转移话题道,“皇姐,这和亲一事……”
皇帝才起了个头,就被长庆出声打断:“皇弟,此事你不必再说,本宫心意已决。”
耶律辂差点没捏碎手中的茶杯,这个长庆还在摆谱,难道她还要他下跪求娶不成?!真是欺人太甚!
皇帝听着只觉得额头抽痛不已,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到底该拿长庆怎么办。
同样是皇女,安平当年为伪帝鞠躬尽瘁,而他这胞姐,一向就任性,从小到大就没省过心。
从前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长庆嫁入宣安侯府,他本是想借此来拉拢宣安侯,但是长庆却背着方驸马在外养了一个戏子,还被方驸马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替她“摆平”,现在又折腾出这些事来,与这耶律辂一时热一时冷,耽误了两国和亲,又和九华闹了一出母女争夫,弄得整个京城都在看皇家的笑话,而自己也在朝堂上被那些御史逼得颜面无!
皇帝虽然没说话,但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长庆见好就收,知道一旦真的惹火了这个皇弟,那么倒霉的还是自己!
这时,又是一阵打帘声响起,一个青衣丫鬟捧着托盘进来了,给众人重新上了一轮热茶。
“皇弟,你试试这茶,”长庆语气稍缓,带着一丝讨好地说道,“这是本宫令人特意从黄山带回的上品毛峰,不仅滋味醇甘,香气如兰,可以消乏解毒强心……”
皇帝何尝不知道长庆的心思,神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鼻子微动,嗅了嗅。茶倒是好茶。
皇帝伸手就要去端那粉彩牡丹花鸟茶盅,却听坐在一边的耶律辂幽幽地叹了口气,对着皇帝抱拳道:“陛下,本王觉得长公主殿下对本王误解不轻……”
长庆一听到耶律辂的声音,就心中不悦,冷声道:“耶律二王子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本宫对你没有什么误解!”
耶律辂对着皇帝苦笑了一声,仿佛在说,陛下,你也看到了。
“长公主殿下正在气头上,看到本王在此只会更恼……不如陛下和长公主殿下出去走走,透透气,再替本王好生劝劝殿下……本王在此恭候佳音!”耶律辂提议道。
“皇弟,本宫是不会……”长庆嫌恶地瞪了耶律辂一眼,觉得他就条水蛭似的缠人,正要义正言辞地对着皇帝表明态度,却见皇帝抬了抬手示意她噤声,然后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