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方心里那种不妙的预感更浓了。
果然――
就听李传应沉声继续道:“我李家驻守闽州八年,已经许久不曾来京,这次贱内因为思念娘家的亲人也随我和家父来了京城,今早贱内就回了娘家武宁侯府。”
说着,李传应的声音微微哽咽,眼睛也更红了,“刘大人,我们夫妻十几年一向相敬如宾,从未红过脸……没想到这人好好地从这里走出去,却是被人以这种方式抬回来的!”
刘启方闻言,心里更为震惊,他完没想到,这棺椁里躺的尸体居然是李大夫人。
刘启方清了清嗓子,道:“李提督,本官一定竭尽力查明真相,还令夫人一个公道!”
“那一切就托付给刘大人了。”李传应郑重其事地再次抱拳,眸底闪烁着悲痛的水光。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刘启方心里暗暗叹息,接着就带着两三个衙差走到了那黑色的棺椁前。
李传应以手指拂去眼角的泪花,做了个手势,示意刘启方随意。
随着一阵粗糙的摩擦碰撞声,两个衙差合力把那沉甸甸的棺盖给移开了一半,露出躺在棺中的一具女尸。
现在天气不热,人死得也不久,没有发出什么异味。
许氏静静地躺在棺椁里,肤色青白,身上还穿着她那身绛紫色缠枝牡丹团花刻丝褙子,双手交叠地放在腹部上。
她的面部呈现紫青色,布满红血的眼睛狰狞地凸了出来,仿佛死不瞑目般,纤细的脖颈上留有青紫的痕迹……
哪怕这里没有仵作,刘启方和在场的几个衙差都能一眼看出许氏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四周寂静无声。
二月的春风轻轻吹过,庭院里的花木都随风婆娑起舞,沙沙作响,此情此景,众人被吹得人心头一凉。
刘启方感觉颈后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问道:“李提督,这棺椁和令夫人是……”
“是武宁侯府的人送回来的。”李传应缓缓地接口道,声音中说不出的压抑。
刘启方对着两个衙差使了个手势,又让他们把棺盖合了回去,心绪飞转:
许氏今早回了一趟娘家武宁侯府,却被人掐死了,莫非是许氏在回娘家的路上遇到盗匪?
不对!
刘启方立刻就否定这个猜测,武宁侯府也在京城,许氏根本就没出城,若说她是在京城里遇到盗匪,还被其掐死了,那么自己这个京兆尹怕是保不住头上这顶乌纱帽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