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
她死死地盯着他,小脸上面无表情,可是眼底却瞬间卷起了一片惊涛骇浪,狂风大作,浪头拍打……
一时间,她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许许多多过去的画面,每一幕都记忆犹新,每一幕都让她心痛难当。她咬了咬下唇,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左胸口。
当年,父亲楚君羡外派去陇州任二品布政使,两年未归,母亲带着弟弟离京远赴陇州探望父亲。
自己身子不好,不能长途出行,哪怕心里再不舍,也只能依依惜别,笑着送母亲和弟弟离开,却没想到这一别就成了阴阳永隔。
她的父亲、母亲……她最亲的人一下子离她远去,只有她拖着那个病弱的身子孤零零地被留下了……
祖父祖母承受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肃王!
端木绯思绪翻涌,心潮澎湃,眸子更幽暗了。
当年,她也曾苦苦哀求过祖父,她想为父母报仇,可是祖父拦下了她,说她是楚家嫡女,她不能任性!
是啊,她还有祖父,还有祖母,还有楚家……
她只能忍耐,她只能静待时机——她一度以为以她曾经病弱的身子怕是不能活着等到那天了!
可是她终究是等到了,办到了!
端木绯的眼眶又是一阵酸涩,微微湿润,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肃王犯下谋逆之罪,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害了陇州数以万计的军民,自当伏法,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同时——
血债血偿!
她闭了闭眼,心绪随着囚车的远去渐渐平静了下来,呼吸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端木纭见李羲和李传应的身影远去,笑吟吟地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端木绯道:“蓁蓁,等外祖父忙完后,我们就去祥云巷那边给他老人家请安吧。”
端木绯若无其事地笑着,嘴角弯弯地点了点头,“姐姐,外祖父这几天想必会忙得很,干脆待会儿我让碧蝉去趟祥云巷跟攸表哥说一说,让他等外祖父得了空就来与我们通一下气。”顿了一下后,她又道,“正好我想给外祖父亲手做双鞋,也让碧蝉悄悄去量量外祖父的鞋……”
端木纭笑着应了,觉得妹妹果然是大了,行事比她还要周到体贴。
姐妹俩喝完了手中的茶,见外面街上看热闹的人四散而去,也就起身离开了天茗茶楼。
“蓁蓁,反正时间早,我们也不急着回府,干脆去逛逛街吧。”端木纭兴致勃勃地说道,“马上就二月了,天也会渐渐暖和起来了,这春天就该搭配些应景的首饰、香囊。”
说话间,端木纭上下打量着妹妹,觉得妹妹头上的石榴珠花冬天看着还不错,但是等过些日子配起春衫来,怎么看都厚重了些。正好今天出来,干脆就买些首饰,等过几天去给外祖父请安的时候,可以让妹妹好生装扮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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