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绯的嘴角翘得更高,颊畔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她特意把破局的关键放在过年前,为的就是每年过年时,皇帝都会按祖制封宝封印。
端木绯先是以年礼为由,放大皇帝心中对李家的疑心,让皇帝派人前往闽州查探。而另一方面,端木绯则让外祖父假意接受肃王的招揽,并趁机让皇帝的人发现。
彼时,既然已经封宝封印,皇帝也无法立刻“处置”李家,能做的只有继续调查并“搜集证据”。
果然,皇帝又派了锦衣卫指挥使程训离赶往闽州……
与此同时,外祖父则以需要和肃王谈条件为由,把肃王也诓到了闽州。
本来接下来,按原定的计划,程训离会在闽州看到外祖父“大义凌然”地拒绝肃王的招揽,以肃王图谋不轨为名,将其拿下,以洗脱李家的嫌疑……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变故突然发生了。
端木绯也没想到滇州生变,这让她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更没想到的是,她和李廷攸在画舫商量的时候,不慎被封炎发现了。
事已至此,端木绯干脆就破釜沉舟。
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表兄妹俩笑得眸子都眯了起来,神色间看来有两分相似。
端木纭在一旁看着觉得有趣极了,心道:难怪俗话说外甥似舅,蓁蓁和攸表哥看着有几分相像呢。
端木绯在端木纭的身旁坐了下来,歪着小脸,好奇地问:“攸表哥,东厂的诏狱是什么样的?以前我听说书人说诏狱里就跟人间地狱似的……可是我看着表哥挺好的啊!”
李廷攸微微一笑,如平日般透着几分文质彬彬的味道,一本正经地说道:“这诏狱自然是比不得在家里吃住什么的都不用操心,我也就是随遇而安,反正我李家问心无愧,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李廷攸说得正气凌然,一旁的端木纭频频点头,仿佛在说,正是这个理。
端木绯不由嘴角抽了一下,心里暗暗鄙视着:她这个表哥啊,这冠冕堂皇的话说得一溜一溜的!
端木绯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却仿佛心有戚戚焉般说道:“此番事过后,皇上一定能体会到攸表哥的一片赤诚忠心。”
端木绯说者有心,李廷攸听者也有意,他听着这小表妹的话,怎么就觉得意味深长呢。
李廷攸无语地瞪着她,似乎在说,团子,你还有完没完了!
明明是你自己喜欢装模作样!端木绯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