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最近上天降下的一次次示警,贺氏的心沉甸甸的: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端木绮更委屈了,心中像火烧般,一口气无处可发,拿起了一旁的茶盅,就朝地上砸了下去。
“啪。”
瓷片和茶水在地上飞溅开来,可是端木绮犹未解愤,抓起一旁的花瓶、盆栽、碗碟数都扫在了地上,形容癫狂。
“我不嫁!”端木绮不甘心地怒道,两眼通红,“明明是端木纭惹出来的麻烦,凭什么让我给她擦屁股!”
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贺氏气得胸口一阵剧烈起伏,眸底怒意翻滚,还从不曾有人敢在她跟前这般放肆。绮姐儿真是被她娘给宠坏了!
“圣旨已下,你想不想都得嫁!”贺氏的眸子更深沉了,绮姐儿性子这么浮躁,嘴里没个门,这朝堂之事还有皇帝的顾忌,看来是与她说不来了……这孩子也该受点教训了!
端木绮感觉自己好像又被贺氏狠狠捅了一刀似的,受伤地看着贺氏。
“杨家那种破落户,我就算绞了头发做姑子,也比与那等人家扯在一起的好!”端木绮跺了跺脚,就从厢房里冲了出去。
贺氏的脸色阴沉得简直要滴出水来,游嬷嬷忙在一旁轻抚她的胸口,替她顺气,说着“二姑娘还小”云云的话。
端木绮好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厢房,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雨后的空气清新极了,像是洗去一切污浊般。
端木绯正在庭院里仰首欣赏着雨后的蓝天,蓝得空明通透,蓝得沁人心脾。
端木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提着裾裙跑走了,鞋子带起了地上的泥水,溅湿了她的裙角。
“姑娘。”丫鬟急忙追着端木绮也跑了,声音渐行渐远。
端木绯似是不觉,只顾着专注地望着蓝天,嘴里喃喃说着:“碧空如洗,今天应该会有彩虹……”
“姑娘,刚才的雷可真大啊!”碧蝉在一旁轻声嘀咕道,“吓死奴婢了。”说着,碧蝉朝厢房那边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哪个雷。
“待会喝点姜汤收收惊。”端木绯歪着脑袋对着碧蝉莞尔一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戏谑地随口道,“放心吧。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接下来,到元宵都不会下雨了。”
说着,端木绯朝端木绮离去的方向望去,嘴角弯出一个狡黠的弧度,得意洋洋得好像一只偷到鱼腥吃的猫儿。
她夜观天象,早知除夕夜和今日会有冬雷,便顺势借了借东风,刚才也是她趁着去捧签筒的机会在签筒的口子里粘了一支预先备好的下下签。
不过,今天也幸好恰逢寂宁大师来了皇觉寺讲经,否则,她还得再琢磨着用什么法子才能让贺氏改在今日来皇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