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小姑娘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端木绯失笑地应道:“我让丫鬟回去再拿一壶来给六妹妹。”她当着端木璃的面,吩咐了绿萝。
“多谢四姐姐!”端木缡忙不迭福了福,喜笑颜开。
这时,端木缡方才想起了她过来找端木绯的正经事,便又涎着脸找她借了支狼毫笔。
一旁的锦瑟欲言又止,这可是她今日替端木绯准备的唯一一支狼毫笔用来勾勒线条,不过,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端木缡接过笔,再次谢了端木绯,就乐滋滋地走了,心道:还是四姐姐和气又大方,哪里好似三姐姐,不借就算了,还要冷嘲热讽一两句。
目送鸭黄色衣裙的小姑娘那屁颠屁颠地跑回了自己的座位,端木绯心念一动。
有了!
她就来画一幅小鸡啄米图好了。
毛绒绒的小雏鸡不需要用狼毫来勾线,直接用兼毫和软毫就能画好。
她不由画性大发,审视了左前方正在蘸墨的端木缡一番后,就开始动笔了……
刷刷刷。
下笔如有神。
这一日,直到午初方才下了闺学。
远远地,就见碧蝉站在树荫下守在了湛清院的门口,探头探脑。
“四姑娘。”
一见端木绯回来,碧蝉就殷勤地跑上前去相迎,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只差把端木绯当做老夫人搀手相扶。
看着碧蝉这卖乖的小模样,端木绯就知道她有话要说,不由忍俊不禁,朝小书房的方向去了。
端木绯走到临窗的一把圈椅坐下,绿萝忙不迭去沏茶,锦瑟则把藤编书箱里的书画一一整理归位,动作熟稔。当她展开端木绯今日在课堂上刚画的那幅小鸡啄米图时,不由顿了顿,眸光微闪。
四姑娘今日在课堂上画的这幅小鸡啄米图,无论是构图,还是技法都再简单不过,可是在四姑娘的笔触下,那三只稚嫩的小鸡尤为趣致生动,一只怯弱地打量四周,一只贪婪地啄着小米,另一只啄着第二只的尾巴,其乐融融,跃然纸上。
她自认让她画一幅同样的图,技法上也许她强于四姑娘,却赶不上这一幅的灵动……还有四姑娘的棋艺,如今的自己已经远不是其对手了。
四姑娘的各项学业皆是突飞猛进,恐怕很快自己只能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