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铎的手指骤然收紧,白阮阮白皙的手腕上留下几道红痕。
楚连君哈哈大笑,成功中标几十亿的项目都没有现在这么开心,但当初白阮阮太过坚定,所以现在的放弃和妥协就显得非常不真实。
“真的?”
白阮阮一根根掰开樊铎的手指,“真的。我从来不撒谎。”
楚连君的兴奋渐渐平息,感觉有些没劲。
他为白阮阮准备的所有手段还没使用,白阮阮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只用钱就能打发?
扫兴。
“那一个月后你再来找我。”楚连君打了个哈欠,“樊铎,爸爸一直很想你,如果你想回来,随时欢迎。”
电话挂了。
房间里气氛压抑,弥漫着一股破碎的死寂。
樊铎轻扯白阮阮的衣角,“别这样。”
“咱们再相处三个月。”白阮阮想把衣角从樊铎手里拽出,拽不动,就不拽了,她平静道:“之后就和我和楚连君约定的一样,不要见面了。”
樊铎仰头看她,面上狰狞的疤痕被暗黄色灯光模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仿佛能吞噬所有光亮,看久了几乎有种怪异的美。
白阮阮别过眼。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是钱吗?”
樊铎轻声打破沉寂。
白阮阮点头,持续补刀,“樊铎,我是因为知道你是楚家继承人才接近你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想办法利用你管楚连君要钱,可是效果并不好。”
樊铎低头,二人的影子相互纠缠,看着多么亲密。
“我不信,这不合理。”他组织语言,想要论述白阮阮不会抛弃他的多条理由,但当他开始回忆许多和白阮阮有关的记忆时,他悲哀地发现,其实他和白阮阮的关系完全没有那么坚不可摧。
白阮阮只不过是他过去阴晦的世界中,唯一一个向他伸出手的人,于是他理所当然地将白阮阮视为拯救者,捏紧了这根稻草,将太阳揽入怀中。
可白阮阮并不有他一个。
他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甚至连重要都称不上。
白阮阮笑,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将樊铎拽着的那一角割下去。
樊铎看着躺在自己手心中的白色布料,这回没再不自量力的去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