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阮阮端着碗准备去洗的时候,终于察觉夏三百眼睛是睁着的,惊喜道:“嚯,你真醒了啊!”
这话说得奇奇怪怪,好像他不应该醒来一样。
也是,夏三百也能理解,要是他看见自己当时那副模样,他不一定会出手相救。
费钱、费时、费力,无亲无故,还不一定能救得活。
他不是善人,但眼前这个小姑娘是。
身上森兰高中的制服还没换,头发被一根黑色皮筋随意绑住,正喜滋滋地往外走,远远就能听见她活力四射的声音,“你现在吃不了正经东西,我给你煮点粥。”
做粥很简单,淘米放水,电饭锅上的煮粥按钮一点,过一会就能好。
她很快回到房间,拎着巨大的医疗箱,是透明的亚克力材质,里面做手术要用的柳叶刀、镊子、管钳等东西一应俱全。
夏三百好像懂了点什么,抬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阮阮。
白阮阮一把掀开被子,解开他身上缠绕的绷带,仔细看他伤口。
啧了一声,好像有些苦恼,“你伤得太重,我昨天又是第一次给人做手术,伤口缝合得不太好,有点发炎。”
白阮阮盯着那些伤口,就像在盯自己的敌人,随后妥协一般,从桌子上抽出一本厚书。
书皮花里胡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印在正中间,左手比耶,右手持刀,咧着一口大白牙自信微笑。
像滞销的自传或成功学读物。
一看书名。
《王大夫七天教你学会手术开刀》
第6章 一些进度 您完全不感动的是吗?
夏三百看着白阮阮,白阮阮看着夏三百。
白阮阮把书放下,安慰夏三百:“你别怕,你看我都不怕。”
夏三百:……
夏三百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好闭上双眼。
命是她救的,他信她。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白阮阮从医疗箱里翻出一瓶紫色药水,用棉签沾了沾,又轻轻去擦拭伤口。
夏三百费力从鼻腔中哼了一声。
“哦,忘了你喉咙也伤的不轻。”
伤口消完毒后,白阮阮把药瓶放回医疗箱,一手拖住夏三百脖子,另一手拖住腿弯。
在夏三百不可思议的视线中,白阮阮毫不费力的将体重标准的成年男人打横抱起,迅速往旁边的浴室走。
浴室里有一股还未散去的血腥味,洗手台下面的盆中,浸泡着从他身上扒下来的衣物,清澈的水已经完全被他的血染红。
浴室很大,足以放下一个……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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