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姬嫣不明白。
“三年无子。”
倘若是别的缘故也就罢了,三年无子……这,怎么可能!
姬嫣眼眶发热,“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拖累了我?不,云回,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是自愿的,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呦呦,其实不是你的错。”萧云回歉然低下了头,“是我的错。休妻,或者和离,都不是本来的目的,我的目的,是和你分开,其他的只是一个名目而已。以前我还借着身体不便的原由,将你留在我身边,因为我总是觉得,我虽然在你的生命中出现得早,可却不是在最恰当的时机,致使你后来爱上了别人。我不服气,总以为,只要时日一长,你终究会爱上我,是我错了。三年前,我所受的伤并不致命,可我……太害怕你会跟着他们走了,对你扯谎,骗你为我担忧。可是呦呦,你还是,无法真正给我,我想要的那种男女之情。我不忍心再骗你,亦不忍心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什么?”他越说,她越糊涂。
“呦呦,其实,”他的嗓音变得略有几分艰涩,“当年,费尽辛苦取来血月齿草救活姬相之人,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
记得当年,她向他确认,是明月取来的药草,他点头称是,姬嫣对他深信不疑。
“我确实让明月去取血月齿草,也确实取到了,只是晚来一步……”这是他这辈子,干的最不光明磊落的一件事,倘若不说清楚,他寝食难安,这几年来,他活在内疚当中,无数次想开口对姬嫣提起,可是,他一直不敢说。直到这封写这封放妻书笔落之际,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是王修戈。那个受他差遣来送药的少年,也唤作明月。”
那时,姬嫣问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大致知晓了前因后果。
但他还是,出于某种私心,不想再让王修戈纠缠姬嫣,出面揽下了这件功劳。后来,他将自己的血月齿草送给王修戈,看着名正言顺大公无私,其实也存了莫大的私心,是希望王修戈不能借此要求呦呦回心转意,令他将这件事放下,闭口不提。
王修戈果然没有再提这件事。
但他自己却没能够放下。世人称他一句第一公子,说他是个谦谦君子,他却干出了这样的事,连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到了现在,他不能再瞒下去,必须向她坦白。
“栖霞山我发现你的时候,其实,并非只有一个人,当时王修戈昏迷在你身旁。”
这件事,他也骗了她。
“樊江对我欲言又止的那一次,我就猜到了,为了换取血月齿草,王修戈应当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从那之后,他的左手戴上了手套。那天,我趁他昏迷,将他的手套摘下来了。”
姬嫣呼吸屏住,瞳孔泛出惊愕。
她后来曾一次又一次地看见王修戈左手上的银色手套,也曾见到他摒弃左手不用,再险象环生千钧一发的时候,也没有用它。因为她了解,他其实是不折不扣的左撇子,不论练功、写字、作画、烹茶、下棋,全是以左手来做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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