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厚厚的一叠房契地契。
姬家添的嫁妆已经不少,但没有想到,母亲又偷偷给她塞了这些!
萧云回也是一怔,打开自己的红包,也是厚重的一沓地契。
这些加起来,价值不可估量。
林夫人出手之阔,令人实难想象。
姬嫣将东西重新盛放入红包里,这时,萧云回将他的那只红包悄然递了过来,塞到了姬嫣的手边,她抬起头,只见萧云回清俊的容颜挂着一丝红晕,声音清澈温和:“是岳母留给呦呦你防身的,将来,好教你在萧家真正地挺胸抬头起来。呦呦,你既然是我的妻子,以后我的财物都要交给你保管,何况是岳母准备的这些贵重契纸。你将它妥善地收着,勿弄丢了。”
姬嫣听了他的话,将两只红包都一起收了起来。
这一路上,叶芸娘都偷摸打量着萧世子,只觉得一切都那么完美。
如果不走那段弯路,早有今日就好了。不过,虽然曲折,好在终于得到了圆满。
十月初,迎亲的花车抵达兰陵萧氏。
姬嫣被安顿与萧氏置办于城中的一处馆舍,等天一亮,到初九日,从此处乘车入萧氏大门,正式举行婚礼。
依照婚俗,这个时候,萧云回应当尽量避免与她碰面,先行回了家中。
晚间,叶芸娘伺候姬嫣沐浴,将一身灰尘洗净。此刻窗边一轮明月高悬,月光幽幽照进来,洒落在姬嫣宛若削成的双肩上。
叶芸娘将她漆黑如墨的湿法用毛巾裹了,熟练地擦干,眼底藏不住欢喜之意:“娘子,从今以后,噩事都过去了,娘子今后只有平安、喜乐。”
听说年长的老人的祝福,在婚礼之前说出来最灵验。
姬嫣感激她多年陪伴于身旁的一片心意,但是,“嬷嬷,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些慌。”
叶芸娘顿了一顿,道:“娘子,成婚前夕的女人,没有不慌的。”说完,她又解释道:“成亲,便是一个女子,将自己的一生交托到男人手里,娘子以前遇人不淑,许是心里害怕。但是嬷嬷是过来人,看人还是准的,不必害怕。一切水到渠成,不会再有变数。”
姬嫣点了点头,不再胡思乱想,当夜里等擦干了头发之后,便早早入眠。
但深夜陷入梦乡后,却时隔多日,再一次做了一场噩梦。
婚礼的前夜噩梦,多少有些不吉利。就算是深陷在梦境里,姬嫣也知道,定是触了什么霉头。
梦境之中是一片血的颜色,犹如海洋般潮涌着向四周蔓延,尖锐的赤红色模糊了双眼,令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从那翻涌的猩红血色深处,闪过匕首锃亮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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