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王修戈咀嚼的饴糖,忽地泛起了极涩的苦味。
脑中浮光掠影地,忽地闪过一副画面。
惨白的幽深的灵堂里,跪着一道柔弱不禁微风的瘦弱身体,哭到没有了声音。漫卷黄纸之中,独那道身影最是单薄可怜,像一根利刺,朝着他的胸口七寸扎了下来。
熟悉的痛感犹如噩梦重临,王修戈退了半步,教秦序扶住了手臂。
秦序忽然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可能有这种草,就在往南五十里的帽山。那里罕有人出没,生长着各类奇珍,密州的珍稀药材均是从帽山出来的。”
“孤去取。”
王修戈蹙眉,站直身体,着樊江立即开始准备,启程飞驰帽山。
“且慢,殿下,还得带上一人,取药之后得快马加鞭送回金陵。”秦序招来自己的心腹。
是个羸弱少年。
瞧着不过十几岁光景,身形瘦弱如差,皮肤黝黑,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带着少年气。
“殿下别看他瘦小,却是我麾下的神行太保,骑快马可日行千里,他熟悉方圆百里之内的一切地形,殿下一定带着他去。这帽山古怪,听说住着一群野人,殿下千金之躯,要是去,务必谨慎。”
说完,秦序对那少年命令道:“明月,势要保护太子,若太子有闪失,提命来见!”
“明月知道了。”
少年重重点头。
……
帽山终年覆翠,远望之蔚然而深秀,故途径百姓,也称之为“绿帽山”。
但不知何时起,这帽山中出了一群野人,这些野人茹毛饮血,还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凡被他们经过之地,杀人夺财无恶不作,渐渐地,便有人不敢靠近帽山了。听说前不久,一个长得模样有稍许俊俏的郎君,被野人捉去山中施暴,回来便上吊自杀了。
新鲜的貂皮铺就的横椅上,柳崇白翘着双腿,嘴里叼着一只烟斗,烟斗撇开,口中一吐便是一股烟雾,他乐此不疲地将吐出的烟雾吹成不同的形状,脚底下踏着的木屐一下没一下地在地面拍打着东瀛小调。
“大王。有人来了。”
柳崇白吹出一只腾空而舞的烟鹤,教这扰人的没见过世面的狗东西叫散了,柳崇白突然败了兴致,一只鼻烟壶飞了出去,正中这狗东西膝盖,噗通一声,山匪独眼龙打扮的狗东西跪倒在地。
柳崇白冷哼了声,继续把玩他的烟斗。
就算他不问,那独眼龙也自会回话:“大王,山脚下来了个求药的。自称是姓王,还带了好多家伙事儿。”
柳崇白眼睛一亮,瞬时从横椅上坐了起来,“王修戈?”
“大王,好像就是他,东家捎来的画像上见过。”
柳崇白灭了烟斗,扔进独眼龙手里,独眼龙连忙将烫手的烟枪接了过来,只听柳崇白古里古怪地笑了笑,道:“很好。他果然来了,等做了这一票,我们的仇就报了。”
“你去跟他说,我手里有血月齿草,我也可以做他的交易,不过要他一个人从山脚下杀上来,我有一百单八将,他要是能一个人把他们全杀死,我就答应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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