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过去,只听见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像猫儿的咕哝。
他的手拨开帘帷,只看见玉体横陈,锦被半褪腰下,寝衣松松垮垮挂在香肩上,探出来的双手枕着脑袋,皓腕如霜,玉臂如笋,乌发散落枕边一泻而下。
他的太子妃,在世俗的眼光当中,应当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只可惜就是憨了点。
他在想什么?
王修戈微微皱眉。
天色已晚,人已困,他不再多思,将帘帷放了下来,躺在了太子妃的身旁,拉上锦被顺带替她也盖上了。
在她身边这样睡着,不得惊醒她,王修戈忽然感到有些难捱,口中呼着气,心中尽是一些狎昵画面,不等他有所平复,身旁的女子又自来熟地朝他寻了过来,两条臂膀轻盈搂住了他,将脑袋也靠在他肩膀上,像搂着一心爱之物,爱不能释手,不一会儿,王修戈便感到肩头一湿,多了圈口水印儿。
他的太子妃白日里瞧着端庄温淑,但夜里的睡相……谁是她夫君谁知道。
王修戈轻轻侧过头,试图将她的爪子从他身上挪开,谁知才握住那手腕,便被她轻轻一哼,像察觉到怀里的心头好小乖乖要逃跑一样,将他更紧地环住了腰身。
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王修戈,嘴角一阵抽搐,这下是一动不敢再动了。
白日里姬嫣从睡梦中醒来,身旁已经是没有人的,她更不知道太子来过。
翠鬟和璎珞大早来为太子妃梳洗,翠鬟多嘴提了一句,说昨夜里瞧见一鬼鬼祟祟的蟊贼进了瑶光殿寝房,也不晓得是谁,伏内侍便将她拖走了。
璎珞和她一唱一和的,就差对那夜入香闺的“采花贼”指名道姓了,姬嫣自然早早就听了出来,面颊微微发红。
“我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除了夜里不知用什么高难度的姿势睡了,一觉醒来浑身酸痛之外。
翠鬟笑盈盈道:“我说这殿下,偷摸过来跟做贼一样,这是又何必,大大方方地来怕什么。”
璎珞咳了一声,伪装男人的声调道:“你懂什么,孤——不要面子吗?”
两个丫头你来往我地表演,好不热闹。
外头突然来了声音,翠鬟一扭头,正撞见太子那张冰块脸,突然浑身发抖,将姬嫣的一绺头发拽得紧了紧,她头皮一痛,随着翠鬟璎珞的目光转过来,正好与王修戈带着一丝冰冷浅笑的眼眸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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