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对不起!”她说,“‘由奢入俭难’计划失败……她把东西都退回来了。”
褚谨言好像不太意外。
他说:“噢。那只能说明‘奢’的力度不够,或者角度不对。找到她在意的东西,再试。”
海薇苦得咧了咧嘴,却想到另一个点:“还有,老板,她好像……变漂亮了。”
褚谨言没回。
他正两手合拢支着下巴,密切注视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
有四个分屏,分别从前后左右四个角度,锁定一个徐徐前进的身影。
这个身影属于湛信然。
昨天晚宴后,明明还有些人,最好由他亲自会晤,他却提出要马上回海上城。开玩笑……
全球各处的湛园,没有任何一处是湛信然长居的地方。因为各地的湛家私宅都布置得一样好,完全符合一个最富有的人该有的标准和审美。又因为这种生活是湛家历来的传统,每个地方都有他过去的经历和记忆,所以不存在客居的孤独。
全年时间,因为公事,也出于安全考虑,他总是从一处转移到另一处。任何城市住多久,全凭安保部门安排——什么时候这么匆匆赶路,非要“回”某个地方过?
现在,他正缓缓靠近天堂实验项目大楼的景观层。
总裁办公楼里有整座海上城最美的景观台,其余设施也是要什么有什么。
虽然湛信然不爱宅在他那一层,人人皆知。
但特意到这边的景观台,步态从容不迫,看似若无其事,其实尤为慎重——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褚谨言能猜到他要去干什么,跟昨晚急着回来的原因一致。但他不愿相信答案这么简单。
湛信然身边照常跟着保镖团队。他们所到之处,经过的工作人员都立马闪开道,恨不得把自己贴到墙上;他本人却边走边解开西装扣,衬衫袖扣,领带,一样样递到旁边保镖队长的手上。
经过驻扎在那边的私人医院时,他居然动手解衬衣最上面两粒扣子,目不斜视地吩咐了一声“轮椅”,不久后又说,“我自己出去”。
这样,等他再次出现在景观台,跟昨天差不多的位置时,他又变回了那个形单影只的轮椅青年。
褚谨言:“……”
交个普通朋友,是这种交法?
他们甚至没有交换联系方式。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而她,根本不知道他除了“阿信”之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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