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一步步走近,他深黯的瞳仁像个无底的黑洞,她看到已经摔的粉身碎骨的自己,以为已经疼到麻木,可眼泪还是猝不及防的掉下,就像被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剜下了心口的肉,血淋淋的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地上,被人鞭打着。
他低下头,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的胸前,他眼光真的不错,小巧精致的□□握在她的手里恰到好处。
“你要杀我,为了他?”他问的云淡风轻,就像她的这一举动根本不足以上心。
可他不是别人,是她的哥哥。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动了杀念,可她的手居然没有抖,像是已经下足了决心,只想让他血债血偿。
那是他送给她保护自己的□□,她却把它指向了他。
他曾对她说过“如果以后你觉得我对你不好,或者你还是觉得我会伤害你,你就把它冲向这儿”。
所以现在她觉得他伤害她。
他牵着她的手把枪口精准的对准自己的心口,只要轻扣扳机,他便灰飞烟灭,永不存在。
可她却对他说:“如果我把它对向自己,是不是什么就都结束了。”
”你不会的。”他却那么笃定,“你不开枪杀我,是觉得这样太便宜我了,你要把你现在的痛苦十倍百倍的奉还给我,你还要留着命报复我。”
程果冷笑着,“所以你还要把一个一心只想杀了你的人留在身边吗?”
原来他们之间真的只剩下了仇恨。
芮穆泽勾了下唇角,嘲弄地笑了笑,“我倒是很有兴趣看看你究竟要怎么报复我。”
第38章
程果在这里已经住了有一段日子了,依旧每天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芮穆泽也再未出现过。她确实有想过究竟该怎么报复他,不过那么好的机会她都没有下去手,现在更是连人都见不到。
而事实上程果自己都不确定她是否是像芮穆泽所说的那样,她明明是恨极了他,他们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却还在那段虚假的过去中牵绊。
也许她更应该恨的是自己。
不过也苦了一直看管她的两个保镖,跟着她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
他们两的活动范围一般也只在一楼,只有饭点的时候他们才会上来把饭菜放到她门口,让她过出了圈养的感觉。
她也没见过他们的样子,只是偶尔在窗边看到他们在院子里。
所以同在一屋檐下,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人突然造访别人的“领地”,六目相对,皆是惊诧。
而程果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顾以铭。”
她脱口而出的名字,对方却是波澜不惊,就像她认错了人一样,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程小姐,您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