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就像洪水猛兽般吞噬着她,蒋楚涵触电般扔掉,原本已经受了惊的她更是被吓到魂飞魄散,眼泪簌簌落下,却忍着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
如果是从前,芮穆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刀直接捅向自己。
“楚涵,如果你还想报仇的话,找我,这条命随时都是你的。”
可现在他真的舍不得离开。
那一天从仓库逃出来后,他带着程果一路飙车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直到开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他才慢慢减速,把车停了下来。
他整个衣袖早已经被血浸湿,把深蓝色的布料衬染的更加幽暗,一路上血一滴一滴的顺着手臂滑落,在他的脚边积成触目惊心的一滩。
“我们去医院吧。”
程果看着芮穆泽脸色苍白,虚弱的闭目靠在椅子上。
“后备箱里有医药箱,你拿过来。”
宋家那边现在肯定是把宁泽翻个底朝天的在找他们,现在去医院等于自投罗网,而且他要把有限的时间和精力放在这场暗涌已经浮出的对战,不能给宋家任何追击的余地。
“我……我不会弄这些。”何止是不会,她连看都不敢看,一想到他是为了她才受的伤,那种无形的重量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你配合我就好。”可他坚定的目光里载满了对她的相信。
程果一再的告诉自己要镇定,可手还是难以自控的抖着,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剪开他的衣袖,生怕再弄伤了他。
整个手臂的伤口在她面前暴露无遗,它就像一只盘卧在上面的暴怒的猛兽,面目狰狞的张开血盆大口。
她按照芮穆泽说的,掰开药瓶,用针管把麻药抽进来,排掉里面的空气,把它们注射到他的身体里,麻痹着他的神经。
但这个开始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让她接下来怎么也做不到再把那么尖锐的针头扎在他的皮肤里。
“对不起,我真的做不了这些,咱们去医院好不好。”
她恨自己的没用,可她没出息的只会哭。
芮穆泽把手覆在她冰冷的手上,没给她一点退缩的时间,她手里的针连着线就穿梭在了他的皮肤里,虽然有着麻药的作用,可他如若平常的镇定完全在观看一场别人的手术,而主刀还是一个已经把自己吓到发抖的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