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条,留在青鹿谷和余槐城可以,但不许寻衅挑事偷盗伤人,违者便进县衙大牢去逛逛吧。
那五千余人被当牲口似的待了好几日,吃不饱睡不稳,动则还要遭遇打骂。突然被救,饿了太久的脑子没转动过来,只听那女郎说了很多,似是懂了,又似是没懂。
那女郎语气温和得很,半点不向之前的那位程将军一般盛气凌人,“诸位好生考虑一下,待会有人送饭食过来。”
“嗡!”
待顾月照走后,人群突然沸腾起来,“程武那贼人被制住了?还说我们可以自行回家?”
“她说可以给我们提供免费三天的食物。”
“此处当兵待遇这般好的吗,有粮有银还有衣裳穿。”
“待遇再好我还是要回家的,我家中媳妇有孕八月,我这遭被强征怕是吓坏了她。”
“是呀,家中还有父母,怎么能让他们担心,不管以后如何,当下总要回去报个平安的。”
“哎!谁不想回去,但就怕回程路上不太平啊!”
说到此,众人叹气,他们怕的便是这个,当今世道除了这兵匪,还有要人命的绿林。要是再遇到如程武这般的恶人,可不会再那么好运有好心人救助了。
人群沉默了半响,便有人开始找结伴回去的同伴了,“我家住之邬郡,崇安县,可有同路的,我们倒是可以结伴。”
便如刚刚那人所说,不管如何,总是要回去给家人报个平安的。
有人忙着找同伴,一部分的人却有不同的想法。
一个年纪十七八的郎君环顾了一圈青鹿谷道,“我看此地挺好,这里的主人能打败两千多的兵卒,还愿意接纳我们住下,想必是也能接纳大家的家人,各位叔伯何不去问问?若是可以,将家人接来,岂不比原来那官不管尽受欺辱的地方好?”
这倒是个思路,不少人心动。
顾月照他们肯定是见不到的,但是几经波折,众人找到了谭见青。
如今已是六月初,再有一个月,青鹿谷的土豆便能陆续成熟,青鹿谷的粮食加上空间买的,应该能对付两三个月,八九月整个余槐种下的粮食也能成熟,那时候便能真正解了粮食不够的问题。
顾月照同意了乡民们将家人朋友接过来的请求。
养人是个负担,但是他们同时也能拉动经济,有人才能活力嘛,在确保能养活得起的前提下,顾月照不反对更多的人加入。
宋融醒来是在第二天早上,他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试了几次才睁开了眼睛。
他一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雪白的屋子中,屋子中燃了多根蜡烛,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他身下趟的也不是邦邦硬的黄土地面,反而是柔软干净床铺,房中还有几张床铺,都躺满了人。
大哥趴在他的床前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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