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娘低头胡乱擦了一下眼泪,“娘,我没事,就是眼睛瞪得太久有点酸了。”
陈氏拍了一下鱼娘,心有余悸道:“你这孩子,想起一出是一出,以后可别再这样了。”
三牛伸出小脏手,想给鱼娘再擦擦,鱼娘及时躲过去了,嫌弃道:“你的手太脏了。”
三牛低头看了看,手上面黑乎乎的,粘满了泥土灰尘,他心虚地把手藏到身后,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大姐,你不知道,那辆轿子最后进了客栈。”
陈氏不解:“什么轿子?”
三牛有些为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给娘解释了,语焉不详道:“就是那个轿子,不是新娘子坐的那种轿子。”
鱼娘明白了三牛的意思,“你是说咱们趴在窗户上看到的那个轿子最后进了客栈?”
三牛点点头,“就是那个轿子,最后里面出来了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后来他上了楼。”
陈氏明白了三牛的话,拍了一下他的小脑瓜,“真没规矩,那哪是什么老头,那可是县太爷。王夫人可真有面子,县太爷都要亲自来拜见她。”
王夫人屋内,送走了县太爷,嬷嬷拿起个沉香木盒,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个清澈剔透触手生温的白玉镯。在烛光下,玉镯表面闪出温润的光彩。
嬷嬷小心翼翼将玉镯递给王夫人,“夫人,这个县令还算有诚心,奴婢跟在夫人身边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成色这么好的白玉镯,少说也值一万两银子。”
王夫人漫不经心接过白玉镯,放在手里把玩,“东西再好也是个死物,也就值钱这一点价值了,嬷嬷先收起来吧,嫂嫂正好缺个好一点的白玉镯,等我到了遂牧正好送给她。”
嬷嬷将白玉镯放回沉香木盒中,递给候一旁的红叶,吩咐红叶先收起来。
而后又道:“夫人可要考虑一下这个县令的意见,咱们弃旱路走水路,正好沿着水道一路向下到遂牧。”
王夫人撑着额头,“嬷嬷,我实在心烦的很,你先让我歇歇,此事明日再说。”
夜晚,众人都熟睡了,鱼娘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反复想着绫罗说过的话,王夫人的哥哥是谢将军,而谢将军路过平宁县,还抓了平宁县的青壮做壮丁,和爹在破庙外听到的话正好对上。
因为谢将军抓壮丁,他们一家背井离乡,下河镇的乡亲也被迫逃难。
鱼娘回想起在下河镇的日子,每到夏天,她和二牛三牛到处乱跑摸知了,乡亲们在树底下谈天说地,等到天彻底黑了,再各自归家。日子虽枯燥乏味,但是大家都还在,都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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