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山和李仲海去的刘氏猪肉铺,正是他们两兄弟合开的。
刘氏的大嫂子看到李家两兄弟过来,笑的脸皱成一朵花,“伯山和仲海来了,快去里面坐,你大舅昨天从外地弄回来一只断腿的牛,正要杀呢,他刚才还一直琢磨要给你们家送点上好的牛肉过去,没想到你们俩闻着味就来了,你们俩狗鼻子的鼻子可真灵。”
李伯山和李仲海也不客气,“好久没吃牛肉了,还是大舅有本事,能搞来这稀罕玩意儿。”
李伯山和李仲海明白,大舅母并非无端对他们如此殷勤,因为爹的缘故,刘家人看病从来不用花钱,李家虽然仰仗刘家,刘家也同样需要李家。
刘大舅是个络腮胡汉子,今年快六十岁了,儿孙满堂,过的十分滋润,看到李伯山和李仲海,刘大舅随意用汗巾擦了把脸上的汗,爽朗大笑:“看看,我外甥来了。”
李氏两兄弟和李大成长得像,高高瘦瘦白白净净透着股斯文劲,用刘大舅的话说,“小妹真是嫁对人了,你看伯山他们长的多喜人,跟地里的大葱似的。”
刘大舅恨不得把他们三兄弟夸上天。
刘大舅用宽厚的手掌拍了拍李伯山的肩膀,“昨天才搞来一头牛,你们就来了,是不是想吃大舅的牛肉了?”
李伯山的肩膀被拍的生疼,也不敢当面揉,李仲海机灵,早躲一边去了。
“大舅,今天不是为了吃牛肉来了,我有要紧事要和你说。”
刘大舅使个眼色,“院子里不方便,我们进屋说。”
李伯山把昨日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刘大舅猛的一拍桌子,“他奶奶的,那群王八羔子竟敢这么欺负人!”
李伯山连忙拉住大舅,“大舅,他们都带着刀和弓箭,我爹和我估摸着可能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到各个村寨抓人了,我看还是把这事和三老说一声,好让大家心里都有个准备。”
刘大舅点点头,“是这个理,你们两个随我一起去见三老,这事伯山是亲历者,我嘴笨,还得你亲自去说。”
刘大舅陪着李伯山见了三老,又一次复述了一遍昨日之事。
三老无一不愁眉苦脸,叹道:“朝廷这是一丁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啊!”
一位三老胡须发白,年轻时中了秀才,后来考了几十年没有中举,就歇了心思,在镇上教小孩子识字,他说道:“依老朽看,不如先派人去县里打听打听,看看此次募兵是个什么章程,是去上战场还是修路挖水渠,若是后者,是否可以拿钱来抵。”
另一位说道:“言之有理,怕就怕到时人财两空啊。我听说,北边从去年到现在没下过一滴雨,还在打仗,比咱们濯阳郡还要乱,灾民大批涌入濯阳郡,连咱们平宁县都有不少灾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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