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偷偷跟着我……”
“凌越,为什么?”呢喃中视线重又落在凌越脸上,李滢溪咬唇,哽咽着问,“何谓你的本心?你在乎的人是我皇姐,对我好也与我皇姐有关,不是吗?”
凌越听言,蹙眉反问:“郡主怎会这样想?”
李滢溪别开眼,看着帐幔上绣着的一朵海棠花:“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
凌越否认得坚决,“长公主是长公主,郡主是郡主。”
他话说得着急,一时剧烈咳嗽起来。
李滢溪连忙起身又是倒水又是帮他顺气:“你先好好休息,这些话以后再说也不迟。”
凌越过得片刻才缓过来,听见李滢溪的话,当下手掌攥住她的手臂:“郡主前些日子曾问过我为何要送那么多糖、为何带郡主去摘柿子。我说过与长公主有关,也说过不全与长公主有关,便因在我心中,郡主乃可爱良善之人。”
“与郡主一道去摘柿子是开心的。”
“这些日子,看郡主用我准备的午膳,也是开心的。”
“即使没有长公主那些话,若发生昨日之事,我一样愿意救郡主。”
“也一样不希望郡主为此而自责。”
“我也不知郡主为何突然不愿意见我。”凌越声音低了点,“只郡主既不愿意见我,我若识趣便不应在郡主面前碍眼,令郡主于忙碌之中要因我分心、受更多累。倘若我光顾着自己,便太过自私了。”
“这个道理,从前我确实不懂。”
“但在长公主殿下对我言明我既不了解她也不信她后,渐渐明白过来。”
李滢溪对凌越这番话反应不及,唯有反问:“此话何意?”
她说:“凌越,你的话,我听不明白。”
“是我被长公主殿下拒之门外,郡主要帮我那一次,长公主后来单独见过我一回,便说得那样的话。”凌越低眉,“殿下言语中深意,乃我并非当真对她动了情,只是自我感动。我哑口无言,却犹不服气,然到得如今已日渐醒悟,长公主殿下的话极是。”
“故而怎会是郡主以为的那样,因长公主殿下才愿意救郡主?”
凌越轻摇了下脑袋,“不是的。”
李滢溪瞠目结舌。
凌越竟然说自己不是当真对她皇姐动情?那什么才是?
“你……不是愿意接受婉婉吗?”
“甚至愿意为我皇姐做到这个地步,怎么会不是当真动了情?”
凌越同样不解:“倘若我心悦一位小娘子,自然应当愿意接纳她的一切。难道因为晓得她有孩子便不喜欢了?这样的喜欢岂不是太过廉价?”
李滢溪被凌越绕得有些懵。
凌越偏在此时问:“郡主莫不是……以为我单纯为了长公主殿下才有意讨好郡主,是以不愿意理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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