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陈双醒来时,仍旧会有熟睡过后的身体反应。眼睛一时不习惯太过明亮的光,周遭的家具多了澄亮的颜色,耳朵里的音量开关却还未启动,什么声音都离自己很远,再慢慢地拉回来。
屈南应该是洗完澡了,只穿着一条宽松的长裤,头发还没擦干,白色的毛巾搭在右肩。他背向自己,像是在看什么东西。
“你洗完了?”陈双揉着头发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我怎么忽然睡着了?睡得还挺舒服……”
面前的背影没动,隐约还能看到水滴在背肌上滑动,淌入后腰的凹陷。陈双反应慢慢地看着这个腰,刚想打第二个哈欠,忽然嘴巴就停住了,像是下巴脱节,不能再动。
这个背向自己的人正在看书桌上的棋盘,就是四水买的那个国际象棋棋盘。他伸手夹住了一个炮楼样子的棋子,抬起又落下,再把手缓慢地收回来。
用的是左手。
屈向北慢慢地转过身,看到一个目瞪口呆的陈双。“我生日礼物呢?”
“北……北哥?”陈双从床上弹起来,“怎么是你啊?”
他心里又惊又慌,说不清道不明该是什么滋味。难道屈南又把所有人骗了?他还是没能放下?难道在他的心里仍旧介怀哥哥的离世,还没有走出阴影?
“怎么是我啊……这个问题,恐怕你要等屈南回来再问他了。”屈向北擦了一把脸,“不过你可以放心,他已经放下了,因为我的出现没有伴随他的痛苦。”
“等等,你说什么?”陈双一头雾水,“你不是说,他要是好了你就没了吗?”
“绝大多数情况是这样,次人格相当于主人格在成长期的阵痛,主人格开始逃避我才诞生,一旦主人格完全成熟并足够支撑情绪,次人格就会消失。”屈向北痛苦地看向手腕,这他妈,公主粉?
屈南你他妈不给陈双穿奇装异服了,开始自己玩起来了?
“什么叫……绝大多数情况?”陈双还是不明白,“那极少数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