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场时,陈双尽量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瘸了,昨天崴脚的地方和肌肉拉伤的地方还是不同的疼法。他朝着弟弟挥手,又很想静下来问问四水,以前你比赛的时候有没有带伤上阵,却不告诉自己?
你以前是不是也忍着疼,从10米的高台上往下跳?
答案不言而喻,肯定是有的。陈双走入等候区,披上长袖外套,多想把左小腿伸进冰窟窿里,给发热的肌肉降降温。
“还好吗?”屈南过来时,白洋正在过竿。
“当然还好,你呢?”陈双很想笑,唉,白队的膝盖,屈南的韧带,昌哥的颈椎,自己的脚踝,这可真是伤员队。但是他转念一想,也不一定,说不准其他人忍受的旧伤比他们更严重。
“我没问题,现在已经2.20了,估计再跳不过10次。”屈南保守地估计着。他们一起看向场内,白洋正朝他们走过来,下一个是查尔斯。
“查尔斯那个傻逼。”白洋笑着骂了一句,“我怀疑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气咱们的。”
“确实是,但是你不要以为他傻。”屈南再开口时,查尔斯已经过竿,下一个是补跳的金再胜,“心理战术这一套算是被他搞明白了,他就是在等谁忍不住出手揍他吧?”
这是开玩笑的话,给剑拔弩张的气氛带来了一丝轻松。陈双看着地面积出的硬币大小的小水洼,这要是半年前,自己一定在场上揍查尔斯,先打再说。
他刚想和白队再说几句,却发现白队往下坐的姿势有些不一样,一个不详的预感在陈双的脑海里酝酿,白队动过手术的膝盖该不会出问题了吧?
“金再胜可能要掉。”屈南站在陈双的旁边,忽然开口。
“什么?”陈双看向场上,金再胜的第二次试跳失败。
“雨赛影响比较大。”屈南继续说,“而且雨势可能越来越大,大家做好准备。”
陈双走到伞边,伸手出去。刚才还是细细密密的小雨,现在砸在手里已经有些分量感了。但是赛制不允许换场地,决定好室外就是室外,如果变成雷暴雨,那就延期举行,绝对不可能临时挪到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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