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让他纠结的还有屈南,北哥说让自己帮他,可是究竟要怎么帮,没有人指出明路。越接触屈南,他发觉屈南的内核越脆弱,甚至脆弱过自己。
都不用别人去碰,他自己走着走着就碎掉了。怪不得,他从不计较自己对四水的无条件付出,因为他曾经也有过一个兄弟。
但他比自己悲惨在,他仅仅是有过。
一想起这些来,陈双就鼻子酸,想把北哥叫出来一起商量。
下午的课结束后陈双赶去训练场,大三的课还没结束,吃晚饭时才和屈南在一起。晚上照常晚训,两个人又不在一队,洗澡前才算正式碰面。
体育生的生活节奏枯燥又单调,连食物的选择性都少了许多。由于7月份的全国赛事多了尿检和血检,从这一刻开始校外食物已经划入黑名单。
为比赛自愿自控,他们享受将身体用到极点的自律。
“累死我了。”陶文昌连盆都懒得拿,脖子上挂着毛巾,“南哥,今天黄俊找你说什么了?”
“问问我爸最近好不好,他最近……还是不清不楚的,打电话的时候也会将我认错,只能让我姥爷看着他。好在我爸现在不乱跑了,以前总往学校冲,每次都被我拉回去。”屈南帮陈双拿着脸盆,“其实,黄俊在我面前没有那么乐观,下次比赛留学生的数量肯定更多,查尔斯他们的禁赛期刚好结束。”
陈双喝着酸奶,最近他特别容易饿。“ 没事,我相信你们能防住!”
屈南和陶文昌同时苦笑,他们也希望能防住,但竞技体育没那么简单啊。在这个世界里永远没有制霸,再强的人迟早给你打下来。
更何况,现在白队和屈南都有伤,能顶住的人暂且只有一个陶文昌,还是在他颈椎不出毛病的前提下。
下一批还没培养出来,学校压力很大,运动员压力更大。
“我相信你们。”陈双给他们鼓鼓气,将喝空了的酸奶瓶扔进垃圾桶。屈南碍于受伤走得慢,他也陪着他慢,不一会儿昌哥就快了他们几步。
距离澡堂还剩下一些距离,已经能闻到热水蒸汽的气味,还有各类洗发水混在一起的香气。澡堂里很热闹,男生大声嚷嚷,三字经满天飞,还有各种比大小的豪言壮志。
头顶有个大月亮,路灯摇摇晃晃,风不凉不热,北方的大杨树还没开始长毛毛虫。一切都和自己想象的大学生活重叠了,趁着这个机会,陈双再次开口:“查尔斯和卢卡斯……是不是很厉害?”
“嗯。”屈南点了点头,“卢卡斯的数据目前还不清楚,但我感觉他应该接近2.20,查尔斯就更别说了,2.22还是去年的最高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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