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前走的屈向北在这时停了下来。
他的停下也带动了陆水的停止,顿挫感犹如一场暴雨忽然按下暂停键,雨水停在半空,可电闪雷鸣还在头顶喧闹。
这是只发生在两个人之间的静止。
“你为什么要杀你爸?”屈向北依旧皱着眉。
陆水急促地喘气,倒不是因为害怕,可确实是紧张。自己装了那么多年的精神病,终于遇到一个真的了。在真正的病人面前,他才明白自己的演技多么拙劣,简直小巫与大巫,所以才被屈南一眼揪出来。
陶文昌说,他女朋友在演一个精神病,自己也是演的,大家都不知道屈南是真的。
“我爸猥亵。”最后陆水说。
屈向北像是一个定了格的人,几秒后上了发条,浓墨重彩式的从陆水的脸上看过去,继续往前走了。于是陆水再次跟上去:“你和屈南是什么关系?”
这一次,屈向北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是我弟。”
“陈双是我哥。”陆水兴奋地接触这个病人,人类观察手册上可以单开一页了,“我觉得你比屈南聪明。你弟喜欢我哥,可我不喜欢他。你喜欢我哥吗?”
屈向北看了一眼陆水。“不喜欢。”
说完,他从陆水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如释重负。
跳高项目结束,陈双才发觉自己有多饿。可赛场上还没消停,不少项目刚刚打响第一枪,所有人员不能擅自离开赛区。
只好又回到自助餐厅,好在饭菜一直供应,方便运动员随时取食。
陈双选了一碗粥,几个小包子,也给屈向北端了一碗。“喝粥吧,早上临出发之前屈南没吃什么。”
屈向北坐下后环视一圈,莫生和孙洋洋正带着陆水拿盘子,他才问:“屈南的腿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陈双在他旁边坐下了,“他没有和我说……是不是很严重?”
屈向北单手端起粥碗,大口吞咽。“停止训练,休息两个月。”
“两个月?”陈双拿着汤勺愣住了,第一个训练大周期只有4个月,屈南竟然伤成这样,要直接休到4月份,“他的腿是什么时候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