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的肩膀还在抽,压抑着哭。
“等你变成了冠军,你就是金牌得主,那些人再想起你的名字,只会记得你站上过领奖台!”屈南放下了手,“变厉害不是染个头发那么简单,你不敢说话,就让金牌替你说话!现在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陈双眨着眼睛,每一次眨动都有泪水涌出来。“我想……我想照顾我弟。”
“大声点。”屈南说。
“我想照顾我弟!”陈双终于没再控制自己的声音,“我想保护他,让他变回小时候那样!”
“还有呢?”屈南再问。
“我想变成很厉害的人!我想那些人都不嘲笑我!我想让他们都觉得我不好欺负!”陈双吼得喉咙疼,眼睛里又飘进雪花,他看不清,但又看清了。
“继续说。”屈南朝他走近一步。
“我、我……”陈双哭着喊出来,“我想跳高,我想当运动员,我想站上领奖台,我想戴一次金牌!我不想再让别人欺负我们,我要变成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我要去比赛,我要去拿金牌,我要让我弟知道他哥哥已经变成一个厉害的人了,我要让他们都知道陈双不是疤瘌脸!我要拿金牌!”
“很好。”屈南朝他伸出一只手,“我们的训练还没结束,你不许退出。”
陈双慢慢地握住了屈南那只手,却没有被拉起来,而是拉着他的手嚎啕大哭。
屈南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声,也没有劝他,而是等着他哭完,拉他起来,擦干他哭红的鼻子,带他回家去找妈妈。
王灵芝见到儿子这样,愣了好一会儿,但是也什么都没说。她知道,儿子一定是躲到外面哭去了。
只是陆水不淡定,一直绕着哥哥转来转去,时不时看看陈双的眼睛,时不时冷冰冰地瞪着屈南。
屈南也只好无奈地耸耸肩,用动作告诉他,真的不是自己把陈双惹哭,否则他真怕陆水记仇,改天再把自己给捅了。
等到下午,在王灵芝的劝慰下,陈双和陆水回到屋里去补觉。屈南这才离开,他还有一堆学生会的事要处理,还要准备期末考试和队测。
晚上他给陈双打了个电话,岔开话题聊了聊别的。等第二天一早,雪停了,屈南换好装备,来到室内馆准备迎接今年的最后一次队测。
陶文昌来得更早,先往屈南背后看了看。“我徒弟呢?”
“我已经替他请假了。”屈南说,“估计现在在睡觉。”
“也是,先好好休息一阵吧。”陶文昌说,结果一转头就愣住了。
屈南看他愣住,也跟着往后转。
陈双拎着运动包站在室内馆的门口,蓝色的短款羽绒服大敞,里面是短袖和短裤,露着两条顶配弹跳力的腿。
短袖的左胸口上,是用圆珠笔写出来的名字,ChenS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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