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陶文昌只剩下一件短袖,他按住了屈南:“你先别急,这事……不一定是你分析的这样吧?要真有这么可怕,为什么陈双不告诉你?”
屈南摇摇头,给陈双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有人接。
“因为这种事,说出来的人很少。百分之八十的家庭猥亵都用暴力掩饰过去了。”震惊当中的俞雅说,“我为了这个角色做了很多资料,受到家长性暴力的孩子很少有人愿意开口,有时候就连警察都问不出来,所以很难立案。这是他们从小受到的枷锁,一旦需要面对,他们的存在感就要崩塌了。这是连警察和心理专家都问不出来的事,如果是真的,他们不会说。更何况……男性受害者的数量不低于女性,可是愿意承认的人,寥寥无几。说比不说还要痛苦。”
“所以陆水疯了,陈双长大之后,变成了弟弟小时候的样子,用弟弟保护自己的极端方式去处理问题。”陶文昌全明白了,“他们各自变成了对方小时候的样子,变成了镜面人格,去承担对方的痛苦。”
“真正离不开那个家的人,应该也是陈双。”屈南这才想起一直被自己忽略的细节,“陆水害怕的时候会发作,他从睡眠中惊醒,应该是害怕陈智明在睡觉时候对哥哥做什么。可是他在出租房里是可以睡着的……真正彻夜未眠的人……”
“是陈双!”陶文昌惊呼。
屈南点了点头。“只不过,咱们都以为他是担心陆水所以才睡不着……不行,我得去找他!”
“咦,昌子,你包里怎么这么多棒棒糖啊?”俞雅打开了陶文昌的运动包,里面满满当当塞了几十根。
“什么?”陶文昌一看,“肯定是陆水干的,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我的,每次见面都要给我塞糖。”
“糖?”屈南冲过来一看,思索几秒后又把书包放下,再一次打通了一个电话。
这一次,接电话的人是顾风。
“找我什么事?”顾风还在游泳馆里。
“我问你,陆水有病你知道么?”屈南开门见山,“你们平时怎么交流?”
“知道,他从小就有病。交流?他只是交流障碍,可以说话。”顾风回答。
这下,屈南心里最大的疑团被坐实,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挂掉了电话,看向了陶文昌。“陆水也骗了我们。”
“啊?”陶文昌拧起眉头。
“他没事,他根本就没事,他能说话!”屈南手心发麻,“他只是交流有障碍,但是根本没有精神病……他装了好几年的精神病,宁愿不再开口,也要让所有人觉得他有病。他在学校发作是假的,当着邻居的面发作是假的,他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连陈双都相信了!他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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