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怕。”陈双紧紧抱住四水的脖子,抽空回身和陶文昌屈南说话,“别怕,他只是惊醒,不会伤害别人的。他一会儿就睡着……”
“没事,我们没害怕,你告诉他我们都在,没有人伤害他,不用怕。”陶文昌也慌了,前几天,俞雅给他发过面试小片段,为了争夺那个角色,女朋友做足了功课,一秒入戏,诠释一位遭受精神打击而发疯的年轻作家。
当时她的演技已经把陶文昌吓住了,他真吓着了,以为自己好好的准媳妇儿疯掉了。可是见了四水,他才明白演的始终是演的,这样的情况才叫糟糕。
屈南没有说什么,转身去洗手间拿了一块热毛巾回来,静静地坐在床头,帮陈双和陆水擦汗。
陆水的发作时间持续了几分钟,很快他就不说话了,但是种种行为都表达出恐惧。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陈双给他盖好被子,疲惫地坐在旁边,双腕被抓得通红。“他就是这样,换了地方就睡不好。再过一会儿又会惊醒……对不起,把你们都吵醒了。”
“没事,我们都陪着他呢。”屈南给陈双拿了一瓶橙汁过来,“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他为什么会报数?”
陈双接过橙汁,一言不发。
“你不告诉我,我就没办法帮你。”屈南小声地说,自己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有没想到的地方,“陈又又,你得相信我,我也会相信你。集中精神,只感觉到我。”
“是糖棍。”陈双这一次回答得很快,他越来越习惯将自己置身于“相信屈南”的任务中了,“我弟从小就被人欺负,我上学比他早一年,从小就护着他。他会攒零花钱,给我买棒棒糖,我把糖棍还给他,他害怕的时候就数糖棍。”
“所以他刚才抓住你和数数的刻板行为,都是因为恐惧?他的恐惧源头是被打过?”屈南问。
陈双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你先别灰心,这不是刚刚开始嘛,说不定他下半夜就适应了。”陶文昌一筹莫展,只能期待下半夜陆水不要再醒过来。
可惜事与愿违,屈南说过,睡着的人不会撒谎,陆水没有撒谎,他真的数次惊醒,重复着发作的过程。这一夜,谁也没有好好休息过,第二天上学去,每个人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陆水更是疲惫,接连的发作已经吸光了他的精力。屈南的建议是请假一天,可是陈双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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