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泰迪熊也跟着他摇晃,毛茸茸的,有着深褐色的皮毛。它还穿着一件驼色的T恤,没有短裤,露着一个圆滚滚的屁股。
陈双的左手就掐在那个熊屁股上,柔软的布料从他的指缝间挤出去,又缩回来。掌心抓住这只熊的动作时而紧迫,时而温吞,有时候还完全停滞了,仿佛正在变得迟钝。
熊屁股完全妥帖地压在他的手掌里,手五指大张,骨节已经高高地凸起。漂亮的青筋爬在他的手背上,随着手掌规律地抓熊动作,时隐时现。
一根掉落的金色头发黏在他的左小臂上。
随着陈双吭气一样的鼻音,熊被他牢牢箍在小臂里了。猛然间,小腿抽搐了几下,随着耳机里高昂的哭喊,陈双快速起身,从床头柜抽纸出来,清理完毕后扔进了垃圾桶。
几分钟的事,一切结束了,可感觉的结尾还在,陈双将泰迪熊换了个位置,抱在胸口,脸不经意间埋进泰迪熊的脸部,鼻子碰到了熊的脖子。
很明显的止汗剂存在感,柠檬味儿的,一下子,陈双的眼前出现了另外一张脸,非常干净的眉眼还有清爽的笑容,屈南。
他怎么还给泰迪熊喷止汗剂啊?陈双想不明白,但好在并不难闻,总比体院更衣间里的汗臭味儿好多了。又过了二十分钟,客厅里有了动静,是四水洗完澡了。
“哥。”陆水走进卧室,头上顶着一块干毛巾,往床上随意地一趴,拽住了陈双的胳膊。
“怎么不吹干啊?”陈双顺手开始胡撸弟弟的头发,“发根没吹干,晚上睡觉容易头疼。”
陆水却不以为然,往枕头上躺,两个人都长大了,有时候还习惯用一个枕头。
“困了?”陈双把空调关上了,四水有很多臭毛病,根本没办法教他改正,他喜欢水,甚至喜欢头发全部湿透的感觉,有时候擦都不擦就从浴室出来了,说他十几年了一点儿改正迹象都没有。
陆水只点点头,撩起陈双的刘海儿来,在哥哥的眉心上用力地亲了一下。“哥。”
“伤是不是快好了?”陈双摸了摸弟弟的脖子,“你看哥多牛逼啊,连伤口都比别人好得快,哥上药了。”
陆水这次却没有点头,而是专注地看着那个快要褪青的眼眶,还有那道发干的伤口。随后他翻身下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创口贴,拆开包装,认真地贴在陈双的左眼皮上。
“不至于吧?”陈双的眼皮一沉,睁开都困难了。
陆水点点头,又在创口贴上亲了一下才下床关灯。卧室不算太大,小时候两个人住觉得刚好,现在就显得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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