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头疼病又犯了吗?要不要吃点头疼药。”
身边有人贴心递来水杯,他刚刚端起的,眼前却陷入一片黑暗。
在一片黑暗中,他听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说了句,“不用,我好了。”
在佣人眼里,裴先生的头疼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明明刚才还闭目扶额,一口水没喝完,就神清气爽,拿起钢笔,敲了敲书桌纸页上的那句诗,笑得古怪。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他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问佣人,“王知义去哪里了?”
佣人觉得先生的问题莫名其妙,但依旧老实回答,“王先生刚才不是在书房与您攀谈?刚出的门,好像去办什么事儿。”
“把他叫回来,就告诉他,我改变主意了。”
沉没之船
王之义是经过组织选拔,最后被裴先生看中,放在身边办事的人。
裴卸与易牙的事情是绝密,所以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态度怎么转换地这么快。
怎么上一秒还给人起名字,让他去送钱,下一秒就让他往死里整那家人,最好家破人亡,让她过得越惨越好,唯有一个底限:不要害她的命。
先不管裴先生反复无常的态度,他说什么,照办就是。
那个叫阿玉的女孩家里虽不富裕,但至少是他们这帮亲戚里过得最好的。
王之义接到任务,不敢迟疑,当天晚上就把一件案子栽赃到她父亲头上。
父亲锒铛入狱,母亲还没出月子,就整天以泪洗面,郁郁寡欢。
没过几年,重病加身,临终前把阿玉托付给远方亲戚。
她那个远方亲戚,阿玉要叫她阿嬷。
除了阿嬷,家中还有个表姐。
阿嬷贪财,至于那个表姐,从小到大也没少欺负她。
王志义自认为阿玉如今身处这个地方,就已经完成了裴先生过得很惨的任务了。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裴先生再也没有过问她的事情,听闻某地出现了调香师的鼻祖,苏德哥的后人,手中也有返魂香方,便亲自去寻找,一走就是许多年。
阿玉也在这样艰苦困厄的环境下,逐渐长大了。
直到某天,裴先生突然回来了,失魂落魄地叫来他,询问阿玉的状况。
那么多年过去了,裴先生依旧是他最初见到的模样,家中佣人早已去世,而他也四十了。
“她过得不好,如今她阿嬷也卧病在床,家里没有生活来源,正要辍学去纺织厂打工,供养阿嬷和表姐一家。”
裴先生听闻,立马写信去她学校,说要资助几位贫困学生,她的名字赫然在列。
几番资助,有故意留下虚假地址。
阿玉虽然出身困苦,却长得很水灵。性格好,不骄躁,会感恩,经常给资助人写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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