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尧山上岸后说的第一句话。
顾老这才察觉到了什么,视线在人群里扫了一圈。
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事实上,就在苏信和沈尧山上岸的时候,宋连蝉一路奔跑,回到了顾老的家。
她站在那扇推拉门前,不停地喘着气。
汗液从脖子上留下来,衣服死死地贴在背上。
因为紧张,微微绷住了脊背。
她在门外站了十几秒,房间里没有传来咳嗽声,兴许里面的人已经熟睡了。
她现在推门,会打扰到她。
伸出的手放在门上迟疑了一阵子。
“打扰了。”
终究是“哗啦”一声,打开了那扇门。
屋子里的景象让她吃惊。
这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房间。
宋连蝉吃惊,是因为这间屋子,没有她预想中的不寻常。
窗帘被完全拉开,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
床铺上空空如也,只有折叠完好的被子。
空气中的药味还在,人却不在了。
没有铺天盖地的霉斑,房间里的角角落落,甚至连窗轨内侧都是一尘不染。
难道先前是她看错了?
她有些混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关上门,视线落在门外。
沈尧山和苏信正好回来,看见她蹲在门前,握着手腕发呆。
“怎么了?”苏信压低身子,蹲在她身边,耐心地移开她清瘦的手腕看了看,“伤口还在发痒么?”
他的头发在滴水,水滴从太阳穴一路向下滑,落到下颚,将他那张精致的脸描绘了一遍。
他说话的时候刻意放慢语速,温柔地不像样子。
宋连蝉回过神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指了指推拉门靠下的某个位置,“这个地方,以前是不是有几块霉斑?是这个形状的。”
她用手指在他的手掌上粗略地画着。
沈尧山用毛巾擦头的时候路过,“什么霉斑?我怎么没见过?”
他这么一说,倒是越发让宋连蝉困惑了。
直到苏信给出了他的答案,她才被安抚。
“是有的,在这个位置,你没有看错。”
“是吧!是有的,我没记错。”
她的双眼里一下子有了神采,“现在连门外的霉斑都被擦拭干净了,简直欲盖弥彰。”
顾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外 ,显然刚才已经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