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只有巢氏咆哮地这么大声,它的同伴必定听到呼唤,纷纷朝这里赶来。
一只有巢氏他们还能勉强应付,如果是一群的话……
所有人都逃不过悲惨的结局。
宋连蝉让大家迅速收拾了一下东西,又清点了一下苏信给的奇怪果子。
岑倩从口袋里摸出两颗,一脸的懊恼,“早知道刚才就多拿几个啦,都被他踩坏了。”
她略显狼狈地脱下了高跟鞋,拎在手里,口红花了,也没时间补。
“我只有三颗。”沈志文将那东西紧紧攥在手里,这是他们唯一能用来保命的东西了。
“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有巢氏很快就会赶来,你们必须靠自己找到其他的庇护点。”
“那你呢?”沈尧山有些不安。
“我留下,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宋连蝉把唯一的背包交给了他。
现在的她身无一物,明明面临的是绝境,表情却不见半分慌乱。
“你不走,我也不走!”沈尧山急红了眼,非要留下。
在宋连蝉的眼神示意下,岑倩和沈志文强行把他拉走了,一步三回头。
“放心,我会活下去的。”她对着所有人挥了挥手,以作告别。
她的字典里没有视死如归。
她不喜欢盲目地送死,她选择留下,当然是有计划的。
树林里归于宁静,风从亘古远的地方吹来,枝干浮动,叶脉清晰可见,树叶沙沙作响。
宋连蝉闭上眼睛,仔细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不远处的树冠上,某根枝干不堪重负地被折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连蝉睁开眼。
“来了。”
篝火的残渣就在她的脚边,奄奄一息。
木炭上的火光随着风势忽而变红,忽而转白。
头顶是连成一片的黑色阴影。
橡栗簌簌落下。
十几只有巢氏迅速包围了她。
圈子还在不断缩小,宋连蝉的头顶逐渐变得暗无天日。
包围圈密不透风。
她的呼吸大致是平稳的。
就在有巢氏纷纷从树上滑落的瞬间,宋连蝉忽然抬脚,把一小节余温尚在的炭火踢到了之前被沈尧山踩烂了的果子残骸上。
一把橡叶倾洒而下,被撩起来的火苗被潮湿的树叶枯枝盖住,顿时冒出了滚滚浓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