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眼睫不说话。
过了很久,他声音有些沙哑,“你离开幽都。
你若有什么想要的便与我说,只要我能办得到,都会替你办了。”
花玥把眼泪憋了回去,摇摇头,向他行了一礼,“多谢冥君大人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我什么也不需要。”
他顿了顿,道了一声“好”抬眸看她一眼,迟疑,“其实你若是现在不想走,也可等过段时间再走。”
她摇摇头,尽量想让自己体面有些,可是没有控制住自己,抽噎出声。
——那晚回去,原本当晚要走的花玥病了,周身发烫,烧得整个人糊里糊涂。
她自从修成仙体以后,在鬼气森森的幽都城待久了,修为上滞带不前。
从前每每与他双修时,他总会过一些修为给她,以保她灵体不受鬼气侵蚀。
如今她已有一年连他的人影都没有,一直受幽都城内的鬼气所侵蚀,若不是靠着一口气撑着,早就支撑不下去。
如今这口一直吊着的气儿断了,她便再也撑不下去了。
她烧得迷迷糊糊之间,有一只冰凉的手放在自己额头。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把捉住那只手放在脸上,哽咽,“你,你别不要我。”
他试图抽回手,她却抱得更紧。
她顺着那只手吃力的坐起身,扑倒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抽泣。
她知道他不喜欢他哭。
可她就是忍不住。
他怎么能好端端的就这么不要她。
他怎么能那么轻易把“腻了”二字说出口。
她不知在他怀里哭了多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花玥低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圈着他的脖子亲亲他的喉结。
她从前每次亲他这里,他总是会控制不住。
今夜也一样,她才舔了他两口,就听到他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小蜉蝣修为普通,智慧也一般,就连留住一个人,也想不出高明的手段,企图用欢愉来留住他的心。
从前总是他主导,她被迫承受。
今夜她却主动去解他的衣裳。
她一边解一边抽抽搭搭的哭。
最终他按捺不住,主动要了她。
那天夜里,她流着泪大着胆子一遍遍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
“降霙,降霙……”
仔细想想,他为她取名叫仲夏。
一个冬雪。
一个夏夜。
多么的不相配。
那天晚上,她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
她怕睁开眼睛,不过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她躲在他怀里,问出了一直想要问却没有问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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