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还要狡辩:“那、那不是回来了又出去了吗?”
戚景瑶不欲再与他们多言,只一挥手就想强硬进去,小厮们咬着牙挡在门口,其中一个灵机一闪道:“宸王妃!您是宸王的王妃,怎么可以旁若无人进咱端王的府邸,这被别人看见是要说闲话的!奴才也是为了您好啊。”
此言一出,戚景瑶果真顿住了脚步,正当小厮要松一口时,戚景瑶冷笑道:“你们既然知道我是宸王妃,那就应该知道,论辈分,我是你们端王的小婶婶!长辈去探望晚辈还会被人说闲话,这是你们哪家的规矩!”
戚景瑶一通呵斥,直接再一推,强硬着进入了大门。两个小厮见阻拦不及,连忙小跑着溜到一个回廊边,左拐右拐不见了踪影。
戚景瑶不熟悉这宅子地形,只往里走着,刚走近一个疑似主院的地方,便听得几声女子的嗔怪嬉笑声,以及连带着的跑步时的细碎声响。
戚景瑶疾走几步,直接用力推开院门进去,入目便是方才那两个守门的小厮。以及匆匆赶到屋门外的,衣衫不整的沈泽白。
沈泽白的上衣未穿,只手上提溜着一件青色外袍,他满脸愤色,匆匆理着那衣服,不慎还将那外袍里面夹杂着的一个绣着鸳鸯的红色肚兜抖落在了地上。
戚景瑶上前两步,冰冷的目光逼视着沈泽白的脸庞,似乎是在等待沈泽白说些什么。沈泽白松松垮垮套上外袍,冲那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便躬着身子跑了出去。
他偏了偏头,跨下阶梯前随手将身后敞开的屋门“啪嗒”一声关了个严实,若是仔细听,便会发现那屋子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那个搭在门框上,露出一半在门外的肚兜,被扯到了里面。
然而戚景瑶所有注意都到了沈泽白的面庞上。沈泽白整理好了衣服,虽然只批了件松垮的外袍,但他的神情已经恢复了从容,悠悠向戚景瑶走去。
他回望向戚景瑶的视线,凝视了半晌,倏地笑出声来:“还装啊。”
“我不是都说过了吗‘都是装,那就别装’。”
“说起来你还也真是,明明我们是一路人,你居然还在我面前装。”
沈泽白半挑着眉毛,似劝似慰道:“真别装了,累不累啊。”
戚景瑶的拳头早就被攥紧了,她努力克制着,松开咬住的后槽牙发出几个字来:“你现在还在说装?”
沈泽白一摊手:“不然呢?”
戚景瑶努力压制着怒气和他说话:“戚阿影呢?”
沈泽白叹了口气:“一定要提一个死人吗?多晦气。”
戚景瑶的嗓音颤抖着:“她还没有死!”
在鄢国人传回来的消息中,戚阿影在鄢国水土不服,又感染了风寒,她本身身子骨也弱,病来如山倒,居然就这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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