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皇上是想在最后一刻再宣布这件事?增加可信度?
但戚景瑶的心就是止不住地砰砰乱跳起来,她颇不安稳。
她的手随意地搭在窗沿处,手腕的吊坠随着轿子的起伏不断晃荡着,戚景瑶干脆轻轻抚过那吊坠,系统的页面瞬间弹现。
“嘟嘟——亲你想干什么。”
页面出现许久,戚景瑶却久久未有动作,只沉着眸子一动不动,殷红的嘴唇也紧紧抿着。
讲戏员终于不耐烦,先一步问道。
戚景瑶本也无事,只是一个人待在这轿子里莫名心慌,她道:“没事就不能找你聊天吗?”
被迫拓宽工作范围的讲戏员:“……”
之前这讲戏员总规劝戚景瑶回归“正道”,老老实实走炮灰该走的路,可这段时间,不知是因为戚景瑶按时按量完成了任务的缘故还是怎么,戚景瑶好像再没听见她唠叨了,戚景瑶也随口问道:“我最近有什么炮灰任务吗?”
讲戏员顿了顿:“亲您不是一直奋战在炮灰一线吗?”
戚景瑶:?
戚景瑶一脸疑惑,她难道不是在逃离炮灰剧情吗?
讲戏员耐心解释道:“您这快嫁的宸王是个炮灰,您嫁过去了不就是炮灰二重奏吗?”
戚景瑶:“……”原来这就是讲戏员一直不出来阻止自己的原因。
说到这里,讲戏员似乎有点惋惜:“话说那宸王的母亲当年便是鄢国的第一美人,来到这大楚后亦是无人能与她争艳,有这样的基因宸王想必差不到哪去。”
“只可惜死得早,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知道他长大的模样。”
讲戏员言语之间都溢满了可惜之意,戚景瑶的心却渐渐沉了下来。
她之前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没人知道宸王的模样,那如果皇帝随便找一个人假扮宸王,也没有任何人能提出质疑。
涂了樱红丹蔻的指尖猝然用力,在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了弯钩似的掐痕。
就在这时,那摇摇晃晃的轿子突然停了下来,按照大楚的规矩,此时便应该由那娶亲的男子亲自掀开轿帘迎新嫁娘进屋。
戚景瑶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她呆呆坐在轿中,连带着轿外嘈杂的乐器声都模糊了,她能很清楚地听见一阵又轻又稳的脚步声正慢慢朝她走来。
那脚步声在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戛然而止。
紧接着,她便看见一只白得晃眼的手掀起了轿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