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萧随晃了晃脑袋,像个黏人的大型猫科动物。
我转过身摸他的脸,看见他眼眶里有几分疲色。
他攥住我的手,突然神色凝重:“我是不是老了?”
我一怔,问:“怎么了?”
“脸上褶子多了,深了,皮子也耷拉起来了,没年轻时候精神了。”
萧随的声音又轻又缓,却拽出我胸腔的酸意。
今晚的他流露出些许与寻常迥异的倦怠和虚弱,我忍不住紧紧搂住他,将头靠在他胸膛,“萧随,我们在暗处,我看不清那些。”
良久,他似自嘲般轻笑一声:“对,我们在暗处。是我把你带到暗处来了。”
在暗处就该做些在暗处该做的事。
于是我踮起脚,去寻他的唇角。
他的唇今晚有些干涸,我来回徐徐磨蹭,异于以往的生涩惹得我的唇酥酥麻麻,反倒迷上这微妙的触感。
研磨了好一会儿,等到萧随唇上的每一道纹理似乎都要印刻在我的心上才罢休。
我又探出舌细细地舔舐,沾湿他的唇瓣后再撬开他的牙关,索取他深处的每一寸气息。
他的呼吸被我扰乱,被动地回应着我的唇舌攻势,目光愈发朦胧。
那朦胧中原是有几分感伤之色的,我不知该怎么祛除它们,只好由轻及重地吻他,好叫他沉醉于情欲而无暇善感。
我得了个喘息的间隙,勾住他的脖子望他染上欲色的眼:“这里冷,我们回家好不好?”
萧随溢出一声长长的喘息,入耳却像羽毛撩得人心颤。他抚了抚我的后脑勺,一把将我打横抱起,走向了电梯。
在电梯里也并不安生。
我的吻继续落在他的额头,脸颊,嘴角,下颌以及喉结,我看见他的耳畔迅速升温变红,我的手探向他的胸口。
等到走出电梯时,萧随上半身已是衣衫不整,被我揉皱的衬衫上几粒扣子被解开,领口松松垮垮泻出半片春光,隐隐可见胸肌饱满。
我咽了咽口水,只想早点将眼前秀色吞吃入腹。
甫一进门,我从他怀中跳下,拽着他的领带走到客厅,将他按倒在沙发上。
沙发宽大柔软,正适合蹂躏美人。
我叉腿跪坐在萧随身体两侧,目光紧锁他的面庞,落地灯昏黄的光映得他今夜轮廓柔和,五官也不似从前冷峻。
也许正如他所说,是浸染了岁月风尘的缘故,再锋锐的棱角也会因时光的打磨失了尖刻。
但他此刻难掩的温弱竟格外的顺眼。
我俯身用自己的脸贴住他的脸,感受他那不够年轻也不算衰老的肌肤温度,缓缓厮磨。
萧随回蹭我的脸颊,我们像两只亲密相贴的小兽。
他搂我入怀,缓缓闭上了眼,体味这片刻温存。
我因而看见他眼角露出的小小一颗痣。
这颗痣总是安静地趴在那,在离萧随的眼睛最近的地方。近得让我嫉妒。
我轻轻吻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