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观许五指一颤,刚涌起的茶水跌回透明薄碗,溅起的水花四散,打湿长案。
秦飞飞眼里噙着水光,“荧赫星君……”姐姐太好了,她无以为报,只能每天给她做好吃的!
庾采霜的目光从孟观许垂眸扫去长案水渍的动作上收回,勺一口舒芙蕾,“答话。”
“需要!”秦飞飞追问,“荧赫星君什么时候有空?”
“每日戌时到亥时有空。”
那就是晚上,正合她意。
秦飞飞相信魅妖王的法子有用,但她执拗地想尝试用“正常”的法子炼化灵力,仿佛只要动用慾蛊的能力,某种意义上就走上了不归路。
离戌时不远,秦飞飞索性留在荧赫殿。用完舒芙蕾与雪山白芽茶,孟观许踏着落日余晖离开。
庾采霜将堂殿的长案收拾出来,“说吧,这次出去是不是遇着事了?”
“怎么看出来的?”秦飞飞可什么都没说,也尽量克制着不表现出来。
“你吃东西的时候心不在焉得再明显点,我都要怀疑你被夺舍了。”
秦飞飞暗暗在心中咋舌,荧赫星君对情绪这么敏锐。
左右都是要向庾采霜倾诉苦恼的,她没有隐瞒,将康陵城遇到的事一股脑说出来,只隐去了慾蛊的部分。
“所以困扰你的,是更害怕瑶光了?”
清醒的时候想生擒她,不受控的时候想杀她,难怪恍惚至此。
秦飞飞摇头,恰恰相反,她怕的不是景桓,而是别的。
景桓的两次失控都与她有关,哪怕再不愿意承认,也该明白她对景桓有着某种特殊意义。
面对景桓,她已经从“将来可能殒命”的害怕,上升为“因为她,景桓随时可能发疯”的真切恐惧。
若有朝一日景桓失控,其余星君赶不及制止,以景桓的修为,无法想象会造成怎样的破坏。也许那就是这本书里的悲剧结局?
她来到这个世界,没想过成为怎样的绝顶高手,只想做个快活的食修,靠吃吃喝喝提升修为,制作美食、分享美食,仅此而已。
悲情的主角线,她负担不起。
“不希望他的失控因我而起。”秦飞飞实话实说,她不愿意成为悲剧的诱因,甚至为此担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