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琰语气轻飘飘,眼中的绿色却越显浓郁。
“山敬忠,这个人我知道他,即便在第三军校内,也能算是极端的战争狂热分子。”
“他崇拜曾击溃了联邦的我的父亲。”吴琰顿了一瞬,说,“但在我父亲娶了我母亲被议会免职后,他就憎恨上了下达命令的皇帝、议会还有孕育了我母亲的联邦。”
“不用理会他。楚侯不会给他任何再上战场争功的机会。他这辈子也就是个军校里的教授了。”
“他和你们说的话,你大可当做放屁,不用放在心上。”
黎里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学。
她喃喃自语道:“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但其他人倒不一定了。”
吴琰没有听清,他正欲请黎里复述。韦岫已经走了过来,拍了拍黎里的肩,和她说:“第一场校正来了。我说过,等我们集训结束,校长一定会用合规的手段做些什么的。”
她黑色的眼睛盯着黎里,目光炯炯。韦岫轻描淡写道:“殿下,这里不是集训。我们不可能对教授动用武力,校领导层派了这样一名少将来为我们讲述战争史,一年后大家会怎么样用脚趾都能想到。”
“崩溃——抑或蜕变。”
“不管是哪一种,我相信,都不是您想要的。”
“其实有一点我很早就想问了,您来第三军校,真的单纯只为从军吗?虽说如今的军队中,因为前线战争,第三军校毕业的军官占多数——可那些都是中上级的军官。论到大区将级——”
韦岫低声说:“帝国七大军区,七个大区将军里,除却吴秦将军,只有一名毕业于第三军校。”
“从军,从中上级军官着手,自然是一种极得军心的做法。可殿下不是我,您身为皇室,入军便具备统率资格——具备统率资格的人,有那么需要中上军官的绝对支持吗?”
“比起中上军官,帝国的七大将军是否更为重要?”
“和他们接触,才是最快‘从军’的方式吧?”
黎里闻言愣住。
楚侯派遣她来第三军校夺取军权,在话语中,倒是的确没有说过是因为第三军校出来的军官最多才让她来——这样的解释,是她自己理所当然的认知。
她虽经过了一个月的帝都洗礼,倒也的确并非了解军事、并通过了苛刻考核进入的学生。对于帝国军的深入剖析,自是也不如目标指挥系的韦岫——这限制了她的思路,以至于她竟然从没有思考过韦岫提出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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