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为此恼火了一会,只因如此一来, 日后想见那边的人, 必须从正门正经递帖子,本是一家人,却弄得如此麻烦。
但颜月却不给面子, 只道国有国法, 家有家规, 既是分了家,便是各管各家, 哪有私下流窜的道理?
谢氏不满, 却没有法子, 只好装起了病, 想着颜月来伺疾。
毕竟颜月撒了大把的银子, 只要加紧工期, 谢氏知她不过是想在自己及笄前搞好一切。
但她若是要伺疾哪里能顾得了这么多?
却没想到,颜月没守来,却守来了颜念。颜念只道不忍长姐伤病未愈就来伺疾,主动代姐担责。
只是她惯是机灵,又仗着自己是一个小丫头,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日日只带了书在谢氏床前自顾自地翻看,其他一概均指示崔嬷嬷去干。
可怜崔嬷嬷一把年纪,也指挥不动其他人契不在老夫人手里的那些下人,只得事事自己操心,几天下来苦不堪言。
而谢氏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但凡要翻个身,颜念都老神在在地前来阻拦,直言病中之人万万不可动弹。
谢氏本就是装病,又不肯请大夫来瞧喝药,只想以孝道折腾她们的。却不想反被颜念逼得只能躺在床上,眼看着再躺下去怕是腰都要躺出毛病了,这才不得已赶紧“病愈”,将颜念请了出去。
临走了,颜念还笑眯眯道:“祖母,我可是回了长公主府的小郡主,特意前来伺疾的,可惜您这身体也好得太快了些。左右这几日孙女也无事,不如再多陪您几天?”
谢氏垮了脸,赶紧夸她孝顺,又让她莫要得罪了小郡主,还是早些去长公主府陪读好了。
颜月知道了这些,只忍不住低笑——谢氏还当是以前,作威作福惯了,却忘了,为了贴补颜培和谢婉玉,她早将手里的人放了大半出去,只留了几个用的称心的,现在那边院子里,连洒扫的都是她颜月的人。
现在谢氏私库里虽还攥着不少,但都是她的棺材本,不到关键时刻哪里敢动?正如之前预料的那样,手中无钱又无人,她若安安分分的,老临安侯夫人的尊荣自然还能保住。若不然,最终磋磨的还是她自个儿。
谢氏装病只是小小插曲,院墙还是赶在了二月的头修建好了。
这段时间,沈宝田又上门的几次。
颜琮的伤经过复查,已确认无大碍,只要按时按摩,加上后期锻炼,日后跑跳行走均是正常的。还好颜琮爱读书,日后走的肯定是文官的路子,若是这伤落在颜璟头上,怕是再也不能舞刀弄剑了。
而颜璟上次受了惊吓,之后一直有些讷怔,好在沈宝田开了舒心顺畅的方子,几帖下去,加上颜琮及小四小五的刻意逗弄,终于也是好了。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临安侯府内姐弟四人,欢声笑语,好不快活。至于冷冷清清的谢氏那,还有乌云惨淡的颜少卿府内,并无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