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捂心,一手掏出帕子擦泪,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竟然抽得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地上。
一时间人仰马翻,崔嬷嬷赶紧去扶,恰巧寻着这木牌的是个目不识丁的,这下竟然没有一人仔细去看看那块桃木牌,瞧出不对劲。
“包好,带走,咱们去老夫人那边,请她替二房做主!”谢婉玉咬牙切齿,泪水满面。
偏生她的心里全是欢欣鼓舞,一片雀跃。直叫颜月好笑不已。
到谢氏面前再撕破岂不是再好不过?
做戏要做全套,颜月面子上惊慌失措,皱着眉喊道:“你们搜出了什么东西?我怎地从未看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是你们栽赃嫁祸!”
“大姑娘,是不是栽赃老夫人自有定夺。烦请你跟老奴走一趟,私藏这种东西可是重罪。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送官定是不妥。但老夫人那,您必须得给个说法。”崔嬷嬷牢记这谢氏派她来的目的,此刻语气冰冷,下了通牒,“请吧!”
“姑娘身体虚弱,哪能走那么远?”萃果红着眼睛。她的脸颊依旧高高肿着,一句话说话嘴唇麻涩,牵着脸皮子疼痛难耐。
崔嬷嬷看着颜月的脖颈,到底是危及性命的伤口,她也不敢马虎:“今日事情严重,恕老奴失礼了,抬也要将您抬到老夫人那!”她转头吩咐人准备软轿,另将那桃木牌匆匆塞在袖中。
颜月顾及自己伤势,不敢有大动作,只是甩了袖子皱眉道:“说了是栽赃,我不去!”
此时外间来报,礼部尚书夫人携女林明珠前来探望。
颜月脸上故意滑过一丝侥幸:“既然恰有客来,此事稍后再议。”
谢婉玉哪能略过她的脸色,立马将她假意显露的慌张当做了石锤,只觉抓住了把柄,立马挺直了腰板道:“林夫人来了正好,就请她做回公证人,瞧瞧你这坏胚扒开了究竟是什么烂心肠。”
她转身吩咐自己的贴身婢女将人请到松柏堂,又去将事情报给谢氏知道。
颜月低下头,咬住下唇,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不笑出声来。随即抬头,双目悬泣:“既是栽赃陷害,我又有何惧?走,就请林夫人做回公证。”
崔嬷嬷张了张嘴,两边都没拦得住。害,听老夫人的意思,可不希望家里这点糟心事再传出去呀。如今临安侯府的名声真真再也经不起糟蹋了呀。
奈何谢婉玉存了私心,此番有了机会,哪里肯一带而过?必要颜月也尝尝这人言如刀剐上心头的滋味!
……
不多时,松柏堂里谢氏与林夫人双坐上首,尴尬地饮着茶。
林夫人本与临安侯府无甚交集。但先前宫宴一事,她多少欠了颜月的情。林明珠听闻颜月受伤,又日日急着要来探望。她这才携女前来,却万万想不到卷进了他们的家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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