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盈盈的刻意授意下,这以讹传讹,便成了颜大小姐莫名染了恶疾,快要撑不过这个冬天!
虽然蒋嬷嬷揪着几个狠狠教训了,但临安侯府大姑娘病危的消息终究还是讹传了出去。
为了坐实她“病危”,颜盈盈还大张旗鼓地从二房一路“哭到”了长房。
若不是听见她心内在欢呼“早叫你乖乖嫁给秦子秋不听,不用入宫不就无此祸事?呵呵,待你一死,长房还不是任我拿捏”颜月恐还真要为她的真心实意的表演所感动。
“妹妹,我并无大碍,不用急着哭!”颜月虽无打扮,但明眼人看着并不是病危的样子。她微微一笑,反倒叫颜盈盈捏着手帕拭泪的手蹲住了。
“大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不过短短三个字,颜盈盈无端端后背一凉,明明眼前的人只轻飘飘三个字,却斩钉截铁,似乎真能洞悉她的心事一般。颜盈盈尬笑几声,终究还是受不了颜月直勾勾的毫无表情的眼光,落荒而逃。
待颜盈盈走后,萃果恨恨地“呸”了一声,小声咒骂了几句,回到屋内,看见自家姑娘半靠在床头,已经眯上了眼睛,她赶紧帮她掩好被子,悄声退了出去。
待屋内空无一人时,看似小憩的颜月忽地睁开了眼睛,这段日子,陶掌柜已将中馈切割好,她拖些时间也拖够了,也许是时候该“病愈”了。
彼时,东宫内,顾珏听着段风的汇报。
“林贵妃请了恩典,明珠小姐被特许请了宫内的御医医治,虽然失血过多,但幸好医治及时。另外,除了殿下您送去尚书府的东西外,太后娘娘那也给了不少安抚。如今她恢复得很好,太医说了,脖颈上的伤口结痂脱落后只会留一记红点,其余已无大碍,只待结痂落后便可恢复……”
段风事无巨细地汇报着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倒是听说临安侯府的那位据说不大好!”
顾珏正在批复公文的手微微一顿,一滴墨汁顺着笔尖轻轻低落在纸上,氤氲而开,好好的字便看不清了。他轻轻圈去这个字,皱眉道:“如何不大好?”
段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据实汇报道:“坊间传闻是说颜小姐在太后寿宴上礼数不周,不慎冲撞了天威,事后郁结难散,累积成疾。呵呵,也不知是哪边传出的流言,真是用心险恶。对了,现在有些清贵之家都在暗中猜测,颜月小姐是否得罪了太子殿下您。”
“得罪了孤?”顾珏搁下笔,若有所思,“当日发生何事只有在场的人最是清楚,父皇已下旨不许再提,恐是有人不甘心,还要借机搅浑了水。”
“殿下,您是指皇后与三皇子……”段风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屑,“这么多年,他们也就只敢私下用些肮脏的手段,真是叫人瞧不起。只是可怜了颜小姐,无妄被牵扯进来,事后一场病还要被拎出来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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