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面暖和极了,煤球填进去不少,烧的旺旺的,穿着棉袄都热,大家伙把棉衣脱下来,穿里面的毛衣或者秋衣都不冷。
方叔叔热的脸上出汗,邹城一把扒下他的棉袄:“都热成这样了,赶紧脱了。”方叔叔想捂,但是没捂住,棉袄一下子被脱下来,露出一件深蓝色的毛衣。
白灵愣了好一阵,她脑子里乱乱的,说不出话来,手里端的白糖水应该递给谁就忘记了,不过白灵没吱声,先把满月酒办完再问也不迟。
大家闹闹哄哄一阵,到了下午就各回各家,邹城开始整理大家送来的份子钱,每个人来的时候邹城都记了账,有了存根等别人家有红白喜事就不会拉场,邹城把钱都交给了白灵。
亲戚还都没走,邹副校长拉着哥嫂说话呢,黄杨围着孩子玩,白灵跟方叔叔示意:“方叔叔,我有话跟你说。”
方叔叔像是早就猜到一样,淡淡的回道:“好。”
人们都在东屋,西屋是空的,白灵披上棉袄,掀开大厚门帘进去,开门见山的问:“这件毛衣是朱雨织的吧。”
方叔叔被击中了心事,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一孕傻三年,可白灵还没傻到连一件毛衣都认不出来,毛线是她和朱雨一起买的,深蓝色的兔绒毛线,这个年头穿兔绒的本来就少,加上连针法都是朱雨跟她商量过的,方叔叔身上这件还是深蓝色,不可能这么巧合,怪不得,邹城和白灵结婚方叔叔没来,怕是为了避免见到朱雨吧?怪不得他宁愿一直徘徊在门口也不进门,一定也是这个原因。
白灵记起来,刚才邹城把方叔叔棉衣扒掉的时候,朱雨的脸色都变了,这么反常的举动,不符合她淡然的性格。
一点点的蛛丝马迹联系在一起,结果让白灵大感意外,明明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啊……
白灵试探的问:“朱雨一直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方叔叔你吧……”
方叔叔张张嘴,旋即苦笑道:“她这又是何苦呢。”
朱雨刚才跟着大伙一起走了,她说先把韩守国送回家去,孩子自己回家她不放心,等白灵从西屋出来的时候,邹副校长一家也回了家,邹城拽拽她:“你跟方叔叔都很奇怪,发生了什么吗?”
这些毕竟都是朱雨的私事,哪怕她跟邹城亲近,在未经朱雨的允许下也不适宜传扬,她只好模棱两可的说:“我也没弄明白,以后再告诉你吧。”
方叔叔会在这里待上一天,后天再回省城,来之前他已经请好假,像他这种单位,工作不忙,每天上班喝喝茶水,做点基础性的工作,日复一日没有挑战,请假很容易,反正耽误不了工作。
方叔叔给小麦带来了满月礼,等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掏出一个长命锁来,白灵拿过来一掂,沉甸甸的,这条长命锁刻着长命百岁的字样,看材质是银的,但是能看出来,这条长命锁有些年头了,不像是新打的,鉴于方叔叔向来豪气的手笔,白灵多嘴问了一句:“方叔叔,这条长命锁是什么年代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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