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白无声冷哼一声。
*
祝老太太的院子,堂屋。
徐氏手握暖炉,笑意盈盈地坐在椅子上,“老夫人,媳妇昨日才去了姚家回来,那姚家小姐子芩论貌论才都是极好,嫁与延儿作妻,也不委屈了她。”
“好啊,”祝老太太点头,“我们祝家就应该要门当户对的媳妇,虽说姚家在永州比不上三大家,但也是有头有脸的门第,能嫁进我祝家,也是给她姚家增福,多添了一层关系。”
“可不是吗,”徐氏笑道,“永州有许多姑娘想进祝家的门,是老夫人您慧眼相中了姚四姑娘。”
“不说门第,我祝家的媳妇,女子该有的琴棋书画至少都得会,谈吐修养也须得体,如此,才不磨灭祝家的名声,”祝老太太道,“我祝家的媳妇走出去就是门面。”
徐氏眼波一动,附和笑道:“您说的极是,那些身份不妥当的,连台面都上不得的女子,不配入我祝家的门。”
祝老太太被这句话勾起了从前的往事,原本平静的脸色当即沉下来,字字道:
“自然是不配,我祝家豪门大户,在永州享誉一方,怎么能让那些低贱女子踏进我祝家的门。”
徐氏无声看了老太太一眼,又佯装犹豫道,“只是媳妇想着,当哥哥的还没有成亲,延儿却提早成了婚事,说出去不大妥当呢……”
“这你就别担心了。”
祝老太太沉声道,“哪有哥哥不成婚,便不让弟弟成家的道理,你只管让人寻个黄道吉日,就可以开始准备延哥儿的婚事了,旁的不用多想。”
“至于二哥儿……”祝老太太想到柔兰,便愈发不悦,“当年他父亲是这样,如今他也是这样!果然是父子,连眼光都这样差劲,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娶,偏偏一心都挂在身份低贱的女子身上,净丢我祝家的脸。”
徐氏忙道:“老夫人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媳妇听说那丫鬟如今已经被二爷锁在院子里,应该也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对了,我怎么听人说,”祝老太太沉着脸看向徐氏,“那丫鬟还曾逃跑过?”
“是,二爷前两日才将她找回来,途中大动干戈,这几日外头沸沸扬扬引人惶恐的那些士兵,兴许也与这个有关系……”徐氏边说边看老太太的脸色。
“真是不争气,怎么净和他父亲一个做派,传出去像什么样子!”祝老太太怒火直涌,用力拍桌,“一个低贱的丫鬟,跑了就跑了,他还这样自降身份地抓回来,本来我就不喜欢那丫鬟狐媚的做派,现在看来,恐怕当真是脏我祝家门楣来的!”
徐氏连忙安抚道:“老夫人别生气,那丫鬟被锁在院子里,也没办法惹事了,您别想她了,安心等着喝孙儿的喜酒便是。”
祝老太太这才缓和了些脸色,平道:“也只有延哥儿能让我这个老婆子舒心些了。”
“对了,你记住,我们祝家迎娶姚四姑娘的礼万不能薄了,事事都得要最好的,如此方才全我祝家脸面。”祝老太太嘱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