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茶馆很小,胜在是每一间都是单独的,除了有上等好茶外,还有特酿的甜果酒,谭清音之前和唐钰出来,每每都要喝上一小盅。
独间小而静谧,这会儿又是大清早的,整个茶馆都静悄悄的。
谭清音接过小二递来的桃子酒,倾身给唐钰倒上,她沉吟片刻后问出口:“阿钰,你真的要去塞北吗?”
听说塞北寒凉,条件艰辛,前两年西北藩王兵变造反,如今也不知那地方现在还安不安全。
唐钰喝了口酒,她放下酒盏缓缓地道:“要去的,我爹的军队已经在南直门集结好了,等后日早上便出发。”
时间匆忙,所以她才今日邀清音出来,不然下一次见面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谭清音抿了抿唇,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呢?”
唐钰掰着手指算了下,粗略说:“大概明年秋末。”
“要去那么久啊。”谭清音小声叹息。
唐钰听出她在担心什么,她倒觉得没什么,男郎能行军打仗,保家卫国,女郎当然也可以。
她摆摆手语气当中一丝宽慰:“你别担心,塞北幅员辽阔,景色奇异,好吃好喝的多得很。最主要的是那儿的男子身材魁梧,昂藏七尺,你知道的,我就喜欢那样的。”
谭清音听言不禁扑哧一笑,“真的?”
“那……宋修然可怎么办?”
宋修然是太师家的公子,唐钰与他自小青梅竹马,可两人一见面便是争锋相对。她能看出来,他是喜欢唐钰的,就是每次一与唐钰碰上非要傲娇地嘴上几句,唐钰也是不服输的性子,每每最后,就是两人不欢而散。
“宋修然?他一副文弱书生模样,送我我都不要。”唐钰略显忸怩地顿了一顿,撇嘴道。
谭清音端详唐钰片刻,清灵灵地笑起来,也不再逗她。
两人一直待在小茶馆,待到日暮时分,唐钰将她送到裴府门前。
谭清音下了马车,对唐钰恋恋不舍地摆手,温声道:“阿钰,我先回了。”
唐钰勾头在车窗外,笑着挥手:“快回吧,天色已经晚了。”
“后日我去南直门口送你。”
“好。”
——
谭清音回到府中便一头扎进屋子里。
烛光下,她垂着脑袋,纤细的手指捏着针线,抬手一针一针穿着丝线,荷包上隐隐一个“安”字。
虽然她的女红拿不出手,但是唐钰要远去塞北,她缝个荷包给她带上,求个心安。
今晚赶工完成,明日带着荷包去烧个香拜个佛,祈求唐钰一路平平安安,顺遂归来。
谭清音一边手里绣着,一边对云秋和盈月说:“我明日要去趟寺中,给唐钰求个平安。”
盈月听后提议,“夫人何不与大人一道去,大人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去檀柘寺。”
不管这一天事务再繁重,大人都会去寺中待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