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菲儿直勾勾地盯着任英桀垂在身侧的手臂,挣扎了好半天,最终还是作为医者的使命感战胜了自己想躲他远远的决心。她走上前,不容置喙道:“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右手。”
现场所有演职人员都齐刷刷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过来,秒变吃瓜群众,露出一副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的表情。
他们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给滕菲儿的勇气,使她产生出一种自己可以和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任英桀叫板的力量出来。
任英桀手臂一震,白色戏服的衣袖瞬间垂落下来,他将手臂背在身后,一双淡色的瞳眸被灯光映衬得熠熠生辉。
滕菲儿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手腕,将长长的戏服衣袖褪了上去,露出一截红肿的手腕。
王浩大惊:“……怎么回事?桀哥受伤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唐俊民看到他的伤势,更是没忍住“嘶”了一声,道:“肿这么大了,你怎么都不说一声,真是胡来!”
见他受伤严重,滕菲儿也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了。她一手固定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慢地牵着他的手掌匀速转动,在他手腕处反复按压、触摸,然后观察他的表情。
任英桀:“……嘶。”
滕菲儿瞪了他一眼,用那种医生教育病人的严厉口气训斥道:“才知道疼,看伤势这手伤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上午……”
滕菲儿说不下去了,她忽然意识到任英桀这手伤一定是上午和她拍那段她怎么也不过去的戏时受得伤,因为只有那段戏里需要用手腕撑地。
原来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受伤了,但他什么都没说,一直坚持到现在……
滕菲儿有些自责,她想如果不是自己那条一直都拍不好,他也不至于一遍又一遍地陪她继续,他更不会因此而受伤。
想到这滕菲儿心里升腾起一种按捺不住的歉疚,她低下头,嗫嚅道:“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的。”
任英桀抽回手,看到她一副自责的样子,声音中透着一丝丝哑,鲜有耐心地补充道:“与你无关,不要瞎想。”
滕菲儿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表情无比纠结。
吃瓜群众们纷纷石化,他们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不但不瞎,而且还有一颗善于发现八卦的七彩玲珑心。他们惊奇地发现任英桀的暴脾气居然就这么……收住了?!
太惊悚了!
滕菲儿环顾四周,发现片场不远处有一个书案,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笔墨纸砚。她走过去,在桌前站定身姿,左手敛着衣袖,右手拾起墨锭顺时针磨了几下,然后拿起毛笔,蘸几下,笔走龙蛇一般写了起来。
在场的演职人员出于好奇,纷纷聚拢过来看她写字,紧接着开始交头接耳,他们一时间都很好奇滕菲儿到底在干什么,一个个都抻着脖子等着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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