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并不后悔。”陆修明白,他并非拘泥之人,果然薛玠的选择有他的理由。
他冲薛玠挑眉:“无媒无聘,容筝就这么跟了你?着实委屈。”
“谁说无媒无聘?”薛玠朗声一笑,手持酒坛,划过眼前夜空群山,“漫天星辰为聘,群山百草为媒,我放下半生信仰,日日在她耳边告诉她,我喜欢她,她说比过往任何时候都欢喜。”
言罢,他目光扫过陆修,桀骜张狂:“表哥,我这个妹夫,你不想认也得认。”
闻言,陆修怔愣半晌,骄傲如薛玠,竟会把喜欢二字挂在嘴边?
脑中一个念头快速闪过,陆修想起出府前,萧青鸾欲言又止的话。
会不会,她只是想听到他说喜欢二字?
“喜欢岂能嘴上说说。”陆修别开脸,拿起酒坛,不自在的浅饮一口。
谁知,薛玠听出弦外之音,眉峰微挑,望他,“你该不会没说过吧?”
“咳咳!”陆修猛然被酒呛到,咳嗽几声,丢开酒坛起身,往灶房去,“我再去添些柴。”
夜里,萧青鸾和陆修宿在客房,有些冷。
迷迷糊糊间,萧青鸾蜷缩着往他怀中挤,忽而听到轻轻一声,似叹息:“鸾儿,我喜欢你。”
说罢,他捉住她的手,轻轻贴在心口。
感受到他胸腔里的心跳,萧青鸾困意渐散,仰面望他:“你说什么?”
“……”陆修默然一瞬,特意趁她睡熟时,试试能不能说出口,没想到竟被她听个正着。
若他否认,她会不会误解更深?
“说我喜欢你呀。”陆修忍住被识破的窘迫,故作镇定,俯身轻吻她眉心,“很喜欢。”
终于听到想听的话,萧青鸾仿佛能听到心口花开的声音,唇角弯起,却不想叫他瞧见她又多欢喜。
将面颊埋在他身前,纤指隔着衣料,轻抚他心口上方的伤痕,闷声道:“知道了,别吵我睡觉。”
她的反应,跟想象中全然不同,陆修心下困惑不已,捉住她的手,轻问:“你不欢喜?”
莫非,他想岔,出府前她未尽之言,并非此意?
他之前不是顶聪明,怎的这会子泛起糊涂?萧青鸾羞赧不已,心下暗骂一声呆子,稍稍平复心神才笑应:“欢喜,往后你日日说给我听,要在我醒着时说才算!”
话音刚落,心下忽而生出怪异的念头,萧青鸾猛然抬眸,凝着他眉眼:“陆修,你该不会是难以启齿,才特意等我睡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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