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攥起拳心跑出去。
翰林院外,披上新绿的柳树下,齐轲气愤填膺把事情说与齐辂听。
“齐家数你最聪明,四弟,你说此事该怎么办?”齐轲梗着脖颈,很想拉着谢冰若去长街人最多的地方,告诉大家,是她做下的丑事。
大哥身子不好,自小却替他挨了不少板子,齐轲不能坐视不理:“一定是谢冰若,她向我打听过别庄所在,故意出城摸过去,若非做下丑事,娘怎会让她风寒未愈就搬出府去?幸好四弟有识人之能,没听她定亲,否则……”
否则,齐家的媳妇儿,去勾搭睿王,传出的话岂不是更难听?
“三哥休要再提。”齐辂眉心轻拧,他不想再同谢冰若有任何牵连,不想让公主再误会第二次。
“容我想想。”
没等他给齐轲回话,齐轲已眼睛一亮,朝他斜后方喊:“爹,您怎么来了?”
“混账,你四弟正当值,你来添什么乱?”齐太傅看到齐轲,立时拉长脸训斥。
训罢,完全不给齐轲说话的机会,转而向齐辂道:“圣上召见,速去紫宸宫。”
紫宸宫中,萧励并未多说,径直把密折递给齐辂。
待齐辂看完,抬眸,神色肃然:“陛下,微臣在山学时,听说过曹迁、曹过二人,高中进士的是曹迁,其中必有隐情。”
“爱卿也认为曹过是含冤而死?”萧励望向齐辂,认真的眼神带着怒意。
齐辂摇头:“微臣不敢断言,可庶子曹过颇有勤勉之名,而他的弟兄曹迁名气更大,却是因为逃课。”
所以,此案十之八九是官商勾结,科考舞弊。
“朕命你为六品监察御史,以探亲之名回江南宁阳府,查明此案。”萧励语气冷峻,叮嘱,“到宁阳府之前,别走漏风声。”
“微臣领命。”齐辂恭敬行礼,“即日便去礼部调取曹氏兄弟卷宗。”
“爱卿且慢。”萧励唤住他,嗓音已然缓和下来,面露难色,“朕还有一事相托。”
齐辂眉眼清肃,凝着萧励,心下生出一丝奇妙的异样:“陛下请说。”
“此事本不该劳烦爱卿,可长公主性子执拗,为去江南游玩,苦缠朕许久,朕无奈应允,却担心公主闯祸。”萧励清了清嗓子,压下浅浅的心虚,“朕令她与监察御史同行,她已答应,烦请齐爱卿替朕照看长公主,回京时,务必把她一同带回。”
前面一件,有些难办,后面一件,更是难上加难,萧励自认做不到。
可他钦点的探花郎,心窍玲珑,比之状元季长禄更甚,想必自有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