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下也不哭了,他“啊啊”的叫着,两只小小的手臂对虞夏伸了起来。
这个孩子的身上流淌着她的血,眉眼容貌无不精致,同时,他的身上也流淌着刘肆的血,冰冷且虚伪,带着隐瞒和欺骗。
虞夏别过了脸:“我累了,陛下交给奶妈,让她们去看着太子,哄他入睡吧。”
刘肆道:“把他抱出去后,他又会哭闹。”
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生下来,虞夏看着这个孩子,十月怀胎历经生育之痛生下的孩子,对她而言就像是谎言结出的果实。
她面色苍白,纤长的眼睫毛覆盖了眸子,虞夏压根不想看到刘肆和这个孩子,她轻声道:“这是陛下的孩子,陛下去哄。”
刘肆觉得虞夏的脸色难看得很,他抬手摸了摸虞夏的额头,体温正常,只是脸色过分苍白,虞夏把他的手推开:“陛下,您和这孩子过于疏远了,这段时间都没有见过他,您应该多和他亲近。”
“好。”
虽然这个小家伙有些讨人厌,刘肆不喜欢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但这是虞夏的孩子,不管怎样,刘肆都会正常待他。
就像是一个最正常的父亲那般。
虞夏生产后的身体明显很虚,她虽然体态没有一丝变化,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伤痕,但精神气明显消减了。
看起来有气无力,一阵风就能够将她给吹跑似的。
刘肆握了握太子的小手,太子漆黑的大眼睛看着母后,明显想让母后抱他,但母后却无动于衷,甚至有几分冷清。
刘肆道:“玉真,你好好休息,朕不让他们打扰你。”
虞夏眼眶微微发红,她背过身去。
她的身体实在太过单薄,仿佛不久于人世一般,刘肆看她入了被子里,被面上仍旧平平的。
他抱着太子出去,太子也不闹了,小孩子都容易入睡,太子睡着了。
李贵调查了花园积水一事,德妃那边完全没有想到刘肆会上纲上线到这种程度,这点小事都要调查一番。
这件事明显并善后得很好,稍微一查就查到了德妃的宫里。
李贵带着巧蕊来了绛云宫时,德妃还在睡午觉,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出。
宫女匆匆将德妃给推了起来:“娘娘不好了,皇后宫里的女官巧蕊和总管李贵来了!”
德妃完全不知情,她坐了起来,睡眼朦胧:“昨天不适查过了么?怎么又要来?将宫女集齐了带过去给他看。”
这名宫女道:“所有太监也被叫过去了。”
德妃眉头一皱:“什么?”
她匆匆穿了衣服起来,李贵拿着拂尘和巧蕊就在院中。
德妃冷声道:“李贵,你好大的胆子,本宫的地方都敢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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